賀家軍包圍客棧,殺手插翅難飛,見大勢已去,一眾人果斷咬破毒囊自盡當場。

安同風聽兵士過來稟報刺客都已自盡之後,氣得在他的準嶽父麵前發了火。

“無能!!!你們幹什麼吃的!!!竟沒有活口?沒有活口如何找到還燕!!!”

賀雲山眨巴眨巴眼,明白了,從懷裏摸出他藏在枕下那封信,奇奇怪怪看著他。

“你莫不是以為這是我鸞兒親筆?”

安同風接過信,仔仔細細又看兩遍,萬分珍視收好。

他敢對小兵發火,卻不敢冒犯準嶽父,畢竟還等著準嶽父點頭呢。

於是悶聲悶氣道:“這分明是還燕的字跡,難道國公認不出嗎?”

賀雲山突然很嚴肅,上下打量了一遍他,忽地仰天大笑。

這小子不錯,身手好,也有幾分膽色,而且不夠聰明,日後不必擔心他會算計他閨女了。

他就算想算計,也沒那個腦子。

實在是……甚好!

如此想著,賀雲山看安同風的眼神都柔和了些,走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六殿下,臣妻和臣府上的護衛可不是草包,外人若想去臣府上綁人,沒那麼容易。而且,據臣妻所說,與臣女兒交好之人,唯有襄王妃一位。”

“襄王妃如今不在京中,還忙著剿滅馳麗周邊的小股叛軍、忙著整軍以備再戰呐。京中沒有能說體己話的手帕交,鸞兒是不會貿然出府的。”

“再說了,她若真私自出府遲遲不歸,臣妻會一無所查嗎?臣也定然不會收不到半點風聲。”

“那信,定是人偽造,畢竟臣的女兒才華斐然,要找她的字跡用來臨摹並非難事。”

說完,賀雲山看安同風的眼神分明在說“我那麼好的一顆白菜算便宜你這頭豬了”。

然而安同風卻沒心思讀賀雲山的情緒,聽懂之後氣急敗壞拿出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雖是難以置信,但他還是將那封信扔在了地上,實在不解氣,又用腳一下下碾破。

“太可惡了!這些歹人!他們怎能這樣壞還燕的名聲!!!國公!務必要將知道此事的人都抓起來!要嚴防此事泄露!”

這些人分明是來刺殺他的,他滿身是血卻還惦記著賀還燕的名聲,賀雲山不禁在心裏又給他加了一分。

這小子……也不是不行。

“殿下放心,今夜來的人都是臣親自帶的兵,他們絕不會讓風聲走漏。”

不久後,賀家軍在客棧的酒窖內找到了幾具屍體,看樣子是客棧真正的掌櫃和小二等人。

他們該是被殺手提前殺死,取而代之,好在此埋伏六皇子。

把所有殺手的屍體堆上馬車,賀雲山與安同風帶人回到了凱悅關。

經搜查和驗屍,那些殺手身上沒有任何信物,也無統一的特征標記,唯一能確定的是,這群人肯定不是西蘿人。

賀雲山沒了頭緒,暫將此事擱置,第二日便領了四萬大軍啟程,特地把元放留在了凱悅關,專門保護安同風。

葉舜華則在馳麗城又等了三日,終於等到了皇帝的親筆信和一卷聖旨。

信上皇帝給她的內容沒多少官話,再三叮囑她注意安全、早完事早回京,也說了他又給她派了兩支軍隊,共計五萬左右援軍已在路上,叫她派人去達洛接應調用。

聖旨也算是給足了葉舜華麵子,給她扣了一個臨時領兵的正當名號,聖旨上也說了朝廷派了援軍。

一看皇帝特地在信裏寫出來那兩名主將的全名,葉舜華會意一笑。

蔣定鬆和井峨權,這二位都是與之前京衛武學教授龐涵啟那起案子有牽連的關鍵人物,也是龐涵啟的得意門生。

葉舜華倚在王座上,笑著將皇帝的信又看了一遍。

清芷不明,幫她在一旁一片一片保養著鎧甲,低聲問她笑什麼。

葉舜華隨手把信燒了,但將聖旨妥善收入了一方匣子裏,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