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敗安寧潤吃了,接下來該給甜頭。

清鳶去了妝台旁,自抽屜中取了一個巴掌大的黑瓷瓶。

“我考慮著這次要納入府的新人頂要緊,所以這陣子也一直忙於為你解除另一個困擾。”

安寧潤忍著心煩拿過瓷瓶,打開,聞了一下。

有點藥味,其中更有些刺鼻的味道,引人作嘔。

“這是什麼東西?又腥又臭的。”

“秘藥,我千辛萬苦尋來的,可醫殿下之疾。”清鳶擺弄著桌上的茶具,垂著眼皮語氣淡然。

“我已找人試過,體會過效果的人都說不錯,立竿見影。若殿下不覺累,可以去找正妃或者葉姨娘試一試。”

這方麵的事安寧潤一點就透,立馬會意,驚喜非常。

“真有如此神效?”

清鳶強忍厭惡,隻道:“殿下一試便知。”

安寧潤馬上把眼神擱在了她身上,起身進了一步。

然而在他起身的同時,清鳶又從腰間拿出了一樣東西,拍在了桌上,語氣微涼。

“殿下,這個東西給你收好,拿在我手裏,終歸不合規矩。”

安寧潤轉眸看過去,整個人一僵,拿起久久注視著。

躺在他手裏的是半片虎符,虎符上刻有錯金銘文,他看了卻覺刺眼,甚至心裏有些酸澀。

他並非一無是處,奈何是庶出,在這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規矩下,他想出頭,簡直太難了。

苦心經營至今,還是要被迫走上這樣一條路。

“楚楚……誰也不想做亂臣賊子……可……”

清鳶淡淡道:“成王敗寇,殿下隻是不得已而為之,而且這是必要的手段,早做準備而已。”

“當今皇帝在爭奪皇位的過程中與繼位之後,是如何對待你那些皇叔們,殿下應該知道。”

“天家的父子兄弟之情是指望不上的,隻有最終坐在龍椅上那個人,才能決定其他人未來的命運。”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他日若非殿下繼位,難道你便任由人為刀俎你為魚肉?”

“所以殿下不得不爭,即便不為問鼎,也要為生存而戰。”

“殿下,我已收到了確切的消息,六皇子安同風與平國公賀家嫡女的好事將近。”

“這對襄王意味著什麼,又對殿下意味著什麼,應該不必由我來提醒。”

安寧潤不至於糊塗到忘記初心。

他想要為所欲為,日後按自己的心意活著,才想立於權力的頂峰。

他的猶豫,是因為他怕別人會罵他得位不正。

可清鳶說的對。

安寧潤握緊了虎符,難得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是了,成王敗寇,隻要我贏了,誰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虎符的出現警醒了他,他也沒了對清鳶的那番心思,收好了虎符和藥便走了。

清鳶長長吐出一口氣,略有些無助的神色呆坐在原地。

造化弄人,她一直想不通,如此千鈞重擔怎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離目標越近她反而越是迷茫,因為她不知她的未來會怎樣。

縱使她贏了又如何,她也想象不到她贏了之後的生活會有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