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遐滄也正與清鳶說著話,二皇子府內又有了煩心事。

“主子,嚴家那位怕是不好進門了。”

清鳶不慌不忙折著一個紙球。

“為何。”

遐滄道:“安文澤這些時日一直與他自己的心腹來往,也在等著刑部調查結果,回府的時候難免少些。嚴逾潔的事他還沒來得及同戚姝煒說起,但昨日他剛一回府便被戚姝煒的人請了去。”

“聽那院的下人說,安文澤發了好大的火,茶盞連砸了三、四個,因為戚姝煒知道了嚴逾潔的事,並且破天荒明確表態不肯讓她進門做側妃。”

“安文澤與她爭吵了足有將近一個時辰,最後也不知戚姝煒到底掌握了什麼,安文澤竟铩羽而歸,此事不了了之。”

“屬下沒敢去試探安文澤,怕他疑心府中另有您的眼線,隻是屬下也擔心,嚴逾潔若不進門,嚴家恐不會甘心情願為他所用,會耽誤主子的事。”

清鳶不甚在意,依舊折著紙球,頭也不抬。

“生米已煮成熟飯了,時間拖得越長,嚴家才越是著急,越要對安文澤示好。戚姝煒從中作梗壞不了我的事,她願鬧便鬧吧,反正也鬧不大。”

“她能掌握的東西,必與那日赴襄王妃之約有關。襄王妃心性良善,是實打實的刀子嘴豆腐心,她是不忍心玫兒那孩子在戚姝煒手下受苦。”

“可她也明白,戚姝煒定不會輕易鬆手,所以她必是用她掌握的信息與戚姝煒做了個交換。”

“能送給戚姝煒掣肘安文澤的消息,她手裏應該隻有一樣,最可能的便是那兩個妾室的來源。”

“她肯給,說明這消息對她來說無關痛癢,可憐戚姝煒還抱著當寶貝。”

“夫妻一體,安文澤與戚姝煒本就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這件事或許能影響安文澤,但也同樣能影響身為二皇子妃的她。”

“她即便握著也不敢隨意抖落,隻敢拿出來偶爾要挾一下安寧潤,其餘的時候她隻會隱瞞的更好。”

“至於襄王妃……她無非是想看到戚姝煒與安文澤內鬥,讓二皇子府自亂陣腳,她好看個熱鬧,說不定還能見縫插針謀一謀漁翁之利。”

“此事不必理會,嚴逾潔的事戚姝煒也阻止不了多久,若她真的想不開要把事情鬧大了再說。”

遐滄悶聲答“是”,清鳶的紙球已經折好,捏在指尖吹了幾口氣進去,球圓滾了起來,她托著慢慢拍,一下又一下,輕盈而隨意。

“皇帝病情越發嚴重,宮裏可有什麼消息?”

遐滄垂著眸子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曾傳來,隻是翠菊說宮宴那日那個叫流月的丫頭又去了。”

清鳶眸色微動,但拍球的動作不停。

“流月……她這些日子去的的確頻繁了些。不過也許是襄王妃帶兵出征那段日子,她常去找翠菊打探消息,一來二去的算是更顧念起舊情了吧……”

翠菊的身世相關,能毀的都已毀完了,可以說若有人存心去查,也根本查不到有這個人。

何況她也不擔心元美人,也就是翠菊會出賣她,一個執意要把命交給她,明知是死也要成為她的武器的忠仆,知道的關於她的秘密隻會帶到土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