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半個師傅(1 / 3)

收拾妥當,匆匆的吃過了早飯,在我的書房坐定,(自從上宗學後我的家庭待遇也有了顯著的提高,現在家裏的人大多不再把我當作隻是知道胡鬧的頑童,而把我當作了一位正漸漸長大,並且在不遠的將來執掌睿王府門戶的小王爺。)命仆人去請那位前輩隱俠。

不大的功夫,仆人領著一大一小兩個人走了進來。定睛觀看,隻見一位樸實的漢子正對我躬身行禮,個子並不高大,也沒有習武人所常見的粗壯身材,穿著一身單薄的粗布棉衣,臉色黑紅,滿臉的風塵。確實象張正心說得土裏土氣,不像身懷絕技的高手,到有點象耕田的農夫。到是這個小的有幾分風采,和我相仿的年紀,壯的像小牛犢一樣,兩個眼睛瞪的像牛蛋一般,氣鼓鼓的沒有一點索手索腳。

雖然這二位看著不起眼,但是我老人家可是深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古往近來多少的武俠小說,不管是古大俠,黃大俠,還是金大俠都用像大山一樣多的事實來證明這句話是萬試萬靈的真理!

拱手見禮後幹咳一聲,問道:“不知這位大俠貴姓,家鄉何處,所學何派?”

那鄉農倒是中氣十足,不過說得卻不大氣派:“小民關海平,這是我的弟弟關海山,四海為家,家傳的手藝。”

聽起來到像一個走街串巷修水壺的。

“疵”張正心發出一聲極端輕蔑的聲音,一臉的不自在說:“關師傅,你可知道應聘我們的教習不是那麼簡單的,要和嘉親王府的總教習-‘八極拳王’柳海興師傅較量,生死各安天命?”

關海平又一躬身道:“緊尊王爺吩咐!”

張正心又發出一聲極端輕蔑的聲音,道:“不是這位關師傅在鄉下呆得太久了,不知‘八極拳王’柳海興的大名吧,我可告訴你,柳師....!?”

關海平打斷了他的話道:“八極拳王’柳海興生於遼東,三十歲後未嚐一敗,動輒力斃對手於掌下。江湖人恨其狠辣,都稱呼他‘活閻王’。”

張太監一臉的驚訝。

我一聽來了興趣,哈哈,終於有高手來了,

問:“那麼關老師是有把握能夠戰勝八極拳王’柳海興了?”

回:“我沒有這個本事:”

“?????”

又道:“雖然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根據我的估計,大概能夠全身而退,”

搞了半天原來是謙虛,埃、中國人就是這一點不好,明明自己千肯萬肯,卻要在人前作戲,推說自己這不行、那不能!這樣以來,關海平兄弟的身價立刻不同了,先命令張正心去安排上房,好好款待,又定好了明天給二人設宴洗塵。然後二人退下休息。

這時候北風已經停了,天陰沉沉的,竟紛紛揚揚地下起了一場鵝毛大雪。不由的想起南朝梁吳均詩描寫的雪景:“微風搖庭樹,細雪下簾隙。縈空如霧轉,凝階似花積。……”

次日,雪止,但見“階鋪密絮鵝毛雪,窗繡奇花鳳尾冰。”氣溫驟降,寒冷異常。太監們率領“披甲的”(原為護衛兵丁,現充雜役)進“關防院”各處掃雪,其中有名叫治福的,手藝甚巧,平時能捏戲裝麵人,三、五一組,叫做“戲出”。如《嫁妹》《連環套》等,都很工細,雖非專業,卻有個小名氣。因而,姑母傳語太監命他堆雪獅。掃雪是他的“差使”,而堆雪獅,卻另有犒勞,而且優厚得很。他費半日之工,堆成兩個小雪獅,與府門外的石獅神態相似,潔白玲瓏,惟妙惟肖。

入冬下雪,本來是常事,而在我家對這第一場雪,卻不能等閑視之,總要搞點什麼名堂來湊湊趣兒。飯房在這方麵是最知趣的,不待“上頭”傳話,早就備好搪寒賞雪的食品,如銀魚、紫蟹三鮮火鍋或三白火鍋以及佐酒佳味,樣樣精致。這些食物不在月例之內,開賬領錢,自有好處,又何樂而不為。於是,安福堂排桌設宴,長幼賞雪,自有一番樂趣。

我命仆人準備了上好的火鍋招待關氏兄弟。

吃火鍋照例是涮羊肉,但與現代的涮羊肉不大一樣。這個時候的湯很考究,作湯的原料包括烤鴨、生雞片、蘑菇、蝦米、幹貝等,此外,還有兩種,一是丸子,二是驢肉。這兩種普通食物,價廉物美,各有特色。這許多原料熬出來的湯涮羊肉,其味無窮。羊肉片無非是大三叉,小三叉,上腦,黃瓜條等。除了羊肉之外,還要有羊肚,羊肚主要是吃肚臉,去了兩層皮的肚仁。除了羊肚,還要有腰子和肝,這是不能少的,這樣才叫“全涮羊肉”。但要說清楚,王府涮羊肉所用的調料不象現代所用的調料這麼多,這麼全。隻有白醬油(好醬油),醬豆腐,韭菜末(不是韭菜花)和糖蒜。象什麼芝麻醬、蝦油、料酒、炸辣椒等佐料一概沒有,同時也不涮白菜,而隻涮酸菜、粉絲。在我這一時代,十歲以前,吃涮羊肉從未見過白菜,不過今天我作主,上了兩秕子碧綠的‘天津綠’白菜,嗬嗬,我最喜歡吃了!

酒是上好的汾酒,在錫壺裏燙的熱熱的,一斟酒,滿屋的香氣。

關家這哥倆倒是一點也不客氣,略一謙讓,就開始大吃大嚼,這哥哥吃的還算的文雅,倒是那弟弟,甩開了腮幫子,是左一盤羊肉,右一盤羊肉,活像十幾天沒有吃飯,還不時的招呼他的哥哥,“吃啊,吃啊,這肉真好吃,不過要是再墩墩,多加點鹽就更好吃了,我還能吃五斤!”我暈,這哥們已經吃了4斤多了,還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