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的十分詫異,要帳的見多了,可是像這樣才借錢幾天,就追到別人家裏來,表示我借給你錢後悔了,所以要快一點還錢給我,最好立刻把錢還給我的事情,還真是不多見!世事反常既為妖,這一定有問題,我決定靜觀其變。
王大富一聽鮑均的話就後悔了!怒道:“鮑少東,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當時可是說的好好的,以一年為限,當時你們的鮑老先生還表示可以多借給我們,說是我們王府的信譽好,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要攜款潛逃!還是我們王府就要被抄家問罪了,你們害怕自己的銀子打了水漂!"其實老王的話已經很嚴厲了,差一點背信棄義都要說出來了。
看來這個鮑均是有備而來,十分的鎮定:“不敢,學生雖然也是有五品的封號,可是比起睿王府,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怎麼敢戲耍王總管,確實是因為朝廷這次由富康安大人準備征討苗亂,我們錢莊接了官差,所以周轉吃緊,而家父並不知情,所以作出這樣的承諾。學生已經竭盡全力了,要不是睿王府,六個月的期限我也是不敢答應的,畢竟誤了軍機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我聽出來,人家找了一個大的不能再大的理由,比起行軍打仗,種菜簡直是微不足道,所以我製止了王大富繼續辯駁。
說:“知道了,鮑兄畢竟有為難的地方,還是以國家大事為重,我就在此承諾,你的借款我三個月後一定歸還,不過,這一次你可是欠我一個人情,到時候要還我的!”
“不敢,隻要不違背天理國法,學生一定聽從吩咐!”
然後告辭,昂首挺胸,施施然而去!
開局不利,我並不在意,雖然我的兩個得力幹將臉色陰沉,像死了老母一樣難看。我其實隻要使用仨個月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
我對師傅一笑:“費老頭,這下子你如願了,等到咱們有空,讓那個小子來求咱們,徒弟就讓那個叫鮑漱芳的老頭親自給你下廚,作如意雞吃!”
師傅自然喜笑顏開。而王大富看我並不生氣,才好受了一點,恨恨的說:“媽的,這個姓鮑的
真不是東西,表麵上答的好好的,一轉身就捅刀子!早說啊,俺們王府還非得從你那兒借錢!外邊的錢莊都排著隊給我們送錢呢,爺,要不就把錢還給那狗娘養的,咱找山西幫多借點就是了!”
我一笑道:“不要把人想的那麼壞,這鮑員外郎也說了,不是為了軍國大事嗎!”
老王激動了:“軍國大事!球!這姓鮑的家財千萬,區區15萬兩銀子根本不在話下,什麼征討苗亂,就是所有的餉銀都是他一個人出,也費不了一半的家產。我看他就是來找茬的,看不起我們睿王府,以為靠上了嘉慶王府就什麼事也沒有了,也不想想我們兩個王府是什麼關係!”
其實我早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任何一個這世代的商人,如果沒有後台,都不會招惹我這樣的一個小王爺的,所謂民不與官鬥,何況是清朝的一個鐵帽子王!肯定是有人支使、撐腰,來保證他的安全,讓他來給我找麻煩。
而這個人,要有足夠的勢力,還要和我有隙,又這麼的無聊,到底是誰就呼之欲出了,肯定是綿寧那個小子看我大展拳腳,心裏不爽所以來給我找麻煩!他以為我要種更多的菜,肯定需要買更多的玻璃,花更多的錢,而且一年後才能回本,所以想出這個主意來害我,不過他的見識畢竟有限,想不到我是要炒股,有三個月的時間就足夠了!
徽商與晉商齊名,徽商又稱新安商人、徽州商人或“徽幫”。它是舊徽州府籍商人或商人集團之總稱。徽人經商,源遠流長,早在東晉時就有新安商人活動的記載,以後代有發展,明成化、弘治(1464-1505年)年間形成商幫集團。明嘉靖(1521-1566年)以降至清末民初,徽商極盛。
一代代的徽州人靠販運鹽、茶、山貨,經營文房四寶,走出一條日後教科書上才有的貿易路線:東進蘇杭無錫常,搶灘蕪湖商道,掌控長淮水運口,南達湘、蜀、雲、貴、川,往來京、晉、冀、魯、豫間,遠涉西北、東三省。最後,西進贛、湘,沿東南達閩、粵兩省,直至揚帆入海與日本進行貿易。此時的徽商達到鼎盛時期,“無徽不成商”開始叫遍天下。
徽商與其他商幫的最大不同,就在於“儒”字。與一門心思做生意的晉商相比,追逐財富隻是徽商的手段,求功名做官才是歸宿。因此,盡管徽商把生意做得很大,卻做得三心二意。從乾隆到嘉慶的60年間,同樣在兩淮經營鹽業,徽商子弟有265人通過科舉入仕,而晉商僅區區22人。
所以這一個“儒”字就解釋,為什麼鮑均對睿王的世子是這麼的不在乎,隻是表麵上的客氣。
鮑均做完了這一件他一直以來想作的事情,不由的心情舒暢!他早就想作一件和父親的見解所不同的事情了。自從他懂事以來,就得到了家族長輩的無數美譽,什麼聰慧了,明理了,堅定了,反正是把他當作家族的下一代掌門人來培養,早早的就鄉試中舉,雖然隻是一個副榜,可也足夠榮耀的,自從實際掌握家族的的權利以來,那一件事情不是井井有條,大獲成功!可是所有的族人、掌櫃、夥計都把這當成父親的功勞,動不動就說,還是老爺精明那!在老爺的英明指導下少爺才有這麼大的成就!從來都是父親第一,自己第二。雖然早就想作一件違背父親意願的事情,不過一來父親精明能幹,薑桂之性老而彌辣,極少犯錯,二來自己對父親的見識還是十分佩服的,沒有十分的把握,絕對不會輕易的出擊!
不過這一次,自己可是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證明父親看走了眼,押錯了寶!
回到家裏,第一件事情還是先去向他的父親回報!鮑漱芳已經處於半退休的狀態了,平常對於家族生意,大都是說一句知道了,並不表示意見,不過這一次聽完兒子說了此次睿王府的經過,老頭還是忍不住教訓了一番。
父子兩人正在廚房裏,鮑漱芳退休以後最大的愛好就是下廚房作東西吃,讓家裏的老小吃的高興,他手藝精湛,不過就是有點不修邊幅,此時,他係著圍裙,膀大腰圓,雪白的胡子上還沾著油煙,臉膛被爐火映的通紅,活脫脫的一個大廚!
不過他的話可不是廚子能說出來的:“均兒啊,均兒,你呀,在生意上什麼都好,我這個作爹的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不過你在作人上還是不夠老練!你以為爹是老的糊嘟了?胡亂的押寶,其實你爹是給你鋪後路,你這個混蛋小子才是押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