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霏雨太原灑淚別三(1 / 2)

第八十五章 霏雨太原揮淚別(三)

第二天天剛破曉,張玄樞、羅升如和張大房將還在沉睡的閻爾梅喚醒,他們盡地主之誼,帶著他們一家子,去遊覽太原的名勝古跡和山水風光。

當然,張玄樞和閻爾梅的得意門生羅鋒和薑才華也是一同前往。

一行七人首先遊玩的晉祠。晉祠,唐侯叔虞祠是也,在古晉陽南七裏地,也稱晉澤。金天氏裔孫台駘有功汾洮,故建祠晉澤之南。

晉祠是建在一座太山之中,名稱懸甕,又名結絀,晉河的大部分水源從此地流出。此山晉祠內,有唐太宗碑記,詳細記載了當年金天氏族人英勇奮戰的曆史。

他們一行登上懸甕山眺望,太原城旖旎風光盡收眼底。張玄樞這才記起,閻爾梅從昨天到現在,片語一字未留,隻顧飲酒閑賦,倒是把他徒兒薑才華的學費搞忘卻了,這豈不虧大了。

你閻大詩人欲以其詩充其學費,何不以這甕山為起點,就開始索詩呢。

想到這裏,張玄樞扛竹竿子進巷子,現賬直討,故意問:“白耷山人,想賴賬了不是?”

這一問,直問得羅升如和張大房兩人麵麵相覷,閻爾梅幾時欠張院長的錢了?這個老夫子也是的,一點也不給白耷山人留麵子,當著大夥的麵,特別是當著兩個徒兒的麵,這使得他要有多麼難堪,就有多難堪。

張大房斜眼望了望閻爾梅,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好奇地問:“用卿兄,你幾時欠他銀子了?”

閻爾梅詼諧地說:“是欠他的債兒,是投資之債。”

顯然,張大房沒有聽出其中的話味,他指著張玄樞說:“張老夫子,雖然我倆是一筆難寫兩個張字,但公心話兒我還是要說的,你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麵,公開向他討債,是否不盡人情。”

張玄樞“哈哈”大笑說:“這怪不得老夫,怪隻怪白大山人不但耳朵大,而且臉皮也厚,從昨天到現在他隻字不提,很不自覺也,這怪誰呀。”

聰慧的歐陽洵立馬明白了他們的口水仗的誘因,她假裝生氣地說:“夫君,丟人不?你要不還,妾可要代你還了。”

閻爾梅無奈地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說:“張大院長,你聽好了,我開始還第一筆賬了,賬單叫《遊晉祠登甕山遠眺》。”

金天血食主汾洮,歲久祠荒滿院蒿。

懸甕碑存唐帖舊,係舟戨比孟門高。

石樓雙乳侵龍角,銀海千泉彙兔毛。

出塞幾時諮訪遍,無人堪贈呂虔刀。

“哈哈哈!”“咯咯咯!”“嘻嘻嘻!”眾人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閻爾梅是欠張玄樞的詩債,都愉快地開懷大笑。

有了閻爾梅的拋磚引玉,大家紛紛作詩和之,這裏就不一一細敘。他們借著詩興,從甕山緩緩下山,已經夕陽西下,隻好結束了一天的行程。

羅升如主動地邀請說:“用卿兄,請你們一家子到寒莊作客賞月,兩位老夫子作陪如何?”

“好呀!好呀!”還未待先生們開口,羅峰就舉小手讚同,他拉著薑才華的手,不由分說地跑在前麵,當起了向導。

恭敬不如從命,五人說笑間,就緊跟著兩個小孩後麵,來到了羅鬆山莊,山莊裏有一個大大的園子,園子高大半圓型的拱門上方的匾額上,刻有“羅園”兩個勁骨豐肌的大字。

這座園子,是主人羅升如專以招待客人,飲酒、賞月和休息的地方,可見羅府是太原城的大戶。

酒過三巡,菜上五味,月兒、星兒已經擠滿在天上,正在偷窺著這些文人騷客的一舉一動。

閻爾梅正在酒興時,隻見主人羅升如,他一言不發地向他伸出了一個大手掌。

閻爾梅不解,他忙問:“梓柏兄(羅升如字梓柏),你這是幾個意思嘛?”

羅升如一臉正經地說:“酒錢呀,難道用卿兄欲吃霸王餐不成?”

羅鋒扯了扯父親的衣角,聲音如蚊蠅般地提醒說:“父親!您是不是喝高了,您開酒館呀,多丟人。”

張玄樞知道羅升如是東施效顰,仿效他向閻爾梅索詩,忙幫腔作勢地說:“是呀,用卿兄,不能光顧吃酒,得先付酒錢,免得醉後拍屁股走人了。

這些大人今天怎麼啦,一個比一個令人費解,薑才華不解地望著這些老先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