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彪悍老板娘(1 / 3)

陳州是一座生長在豫東平原的城市。

在這裏駐足停留的人,都會被這裏的風土人情所感動。來陳州遊覽的旅客,都說這裏散發著靈性。

城市的中心有一座湖,由於湖中潛伏著九條龍頭,因此,當地群眾都稱它為“龍湖”。龍湖上有清澈的水麵、海鳥、水蓮、客船、山嶺、商場、還有兩岸的垂柳,迎風飄揚,美得極至。

育新中學就是臨水而居的,這是全城最著名的學府,每年都有大量學子考入重點大學攻讀。人們曾說:“這全是沾了龍湖的光,從這裏考入大學的子弟,都是喝了龍湖裏的水,將來也一定會很有出息”。於是,到這裏來求學的人日益增多,育新中學的名氣,也隨之遠揚外地。

充滿靈性的風水,總會滋養出許多名人來,蕭雨就是育新中學裏的名人之一。

蕭雨的出名主要與他的身世有關。他的祖輩都是軍人出身,祖父在抗日戰爭時期就犧牲了。父親叫蕭明,身材魁梧,很英俊,而且酷愛寫作,他在部隊的時候是個軍官,在江蘇的一個碼頭上任職。後來,在一次航海中起了風浪,他為了拯救一個初來部隊的小青年而不幸身亡。

他母親是個美麗的女子,自從蕭明遇難後,她就擔負著所有的家庭職務。由於長期在生活在富裕之中,自從有蕭明遇難之後,家裏的生活也開始拮據起來。直到她帶著女兒離家出走。

蕭雨是跟著祖母長大的,後來他在回憶當中說,“雖然那段生活寂寞了一些,但那是他一生當中最快樂的時光”。他跟祖母生活的很好,他一直留戀著那段日子。但是,在他剛上初一那年,祖母病故了。

在祖母去世那天,天空裏飄蕩著很大的雪花,很冷的天氣,讓人感到恐怖。他不顧別人的勸阻,不吃不喝,在祖母的墳墓前待了整整三天三夜。那時他以為,他也要死了。失去了最親近的人,他崩潰了,他感到落寞、無助、前途渺茫、直到絕望。

從此,他一直過著流浪的生活。

母親得知了他流浪的消息後,在心裏很同情他,把他接到了另一個地方。後來他曾說,他原以為自己來到一個新的地方,就會找到生活的快樂。但是,每當他談到自己的生活時,他就會流淚。他說,那裏沒有溫暖、嗬護、自由及家的滋味。隻有一個目光凶狠的男人,在他身上不斷地用皮鞭抽打著。

後來,他很順利地考入了育新中學。他是個冰雪聰明的孩子,從小就讀過很多書籍,經常在報刊上發表詩歌。他很驕傲,每次報社寄送的稿費,他都會拿出來請客。他有很多朋友,但他並不快樂,因為他沒有一個溫暖的家。

他是個很受歡迎的男孩,人們都喜歡叫他“風流才子”,因為他身邊的女孩子總是很多。但是,他臉上總是顯得那麼憂鬱。他是個逃避現實的人。他不敢去想感情方麵的事情。但是,後來他戀愛了。她是個美麗的女孩,有一個很有詩意的名字—林如詩。是她,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拯救了他的靈魂。他也很愛她。他還認了很多妹妹,對他都很好,其中有個叫棲雲女孩,是給他印象最深的一個。

直到最後,他跟繼父生過一場氣之後,他打算去北京,提出要跟她分手時,她哭了。他走的時候沒有告訴她。直到他坐上去北京的火車。

蕭雨喜歡北京這座古城。以前他見過許多讚美北京的文章。《古都的秋》就是其中的一篇。況且它又是曆史文化名城,也是全國的政治,經濟中心。他想來到這裏去描繪他的人生。

已是晚上十二點多鍾了,他還在候車室等著,兩眼發麻,但又不敢睡去,他惟恐錯過了這次機會。盡管他很餓,卻又不肯去買半點麵包。他在想,如果這次買了,到了北京之後,兩手空空的他,一定找不到著落。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愈加短暫,他的心裏就愈加沉重。

外麵的公路上是來回穿梭的人群,公交車的鳴啼聲在嘶殺著,有的闖了紅燈,正在被交警訓斥著。有的目精打彩似的,見了交警,還會瞟上幾眼,這是“闊佬們”在聲張自己的權勢,故意擺出來的架子。更多的還是那些手挽手的情侶,她們個個都歡愉著,手提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在街頭來回穿梭。

已是晚上二點了,火車才“轟—轟—”地響起來,蕭雨踏上了去北京的路程。

隻有他才會知道,坐在火車上的心情與感受,或淒涼,或悲慘,這必竟是他初次坐火車。也是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程。坐在黑夜的車廂內,更顯得嚇人,幸好車廂裏的燈一直都在亮著。窗外的行人,也被黑夜籠罩著。偶爾有幾個人,也不難讓人誤認為是落難的犯人。隻有吠聲在叫。

蕭雨坐在車廂的最後一排裏,前麵有一張空桌子,也是車廂內唯一的桌子,隻是比較淩亂。他對麵坐著兩名女孩,看上去像是學生。桌子上放著兩本英語書、咖啡、麵包、汽水之類的食品。她們在高談論闊,很少注意在她們身邊經過的行人。

車廂內是一片喧嘩聲,他在一旁思索著,有一種雜亂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蕭雨向裏麵望了望,看見兩名男子正在向他的方向走來,一個拄著拐杖,另一個是稍微胖些的男人,左手拿著一把吉它。右手的中指己不存在,像是被刀砍掉的。在走到車廂中間時,他們止住了腳步。“各位大伯,大嬸,你們好!你們都看一下,我們兩人都四肢不全,無力支撐生活的殘疾人,隻想出來混口飯吃,請大家行個好,有多拿多,沒多拿少,給支援一點。”

說話的是那名拄著拐杖的男子,那聲音哄亮得決不像是在乞討,而是在演出。

“是啊!能跟大家在火車上相遇也算是一種榮幸,現在,我們把這首歌送給大家,希望大家能給一點支援。”手拿吉它的男子說著就跪到了地上。

一種悠美的音律從車廂裏傳了進來,是那首人們都比較熟悉的《流浪歌》。

歌聲落下之後,他們就站了起來,開始向乘客們收錢。輪到蕭雨時,他摸了摸兜裏的錢,總共不足二十元。

“對不起,我身上帶的錢不多,不給你們行嗎?”蕭雨見別人都相繼掏出了錢,心中充滿了苦思。

“這怎麼能行,出外的誰不多帶些錢。”拿吉它的男子用銳利的目光盯著他,“聽到沒有?一塊也拿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