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丫,玩死你!(2 / 3)

也許,他們起初沒想到他會如此厲害。幾個回合下來,他們都倒在了地上。有的臉上還流出了鮮血。王晶在下麵叫住他,他才放下拳頭,看著滾在地上的幾個男子,好像並不解恨。

“她欠你們多少錢?下次我會替她們一次還清的。你們若是再來鬧事,下場會比這更慘。”蕭雨指著他們,大聲說。

“五萬,再加上利息,一共五萬三千多。”男子捂著疼痛的臉,支吾著說。

然後,他們沒有再提錢的事,就狼籍地跑了。蕭雨環顧著四周,本想發現季小雪會在,但尋視了每一個角落,他沒有看到小雪的身影。在櫃台前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收銀員。看著她臉上驚惶失措的表情,蕭雨猜想,她是被剛才那幾人男人嚇怕了。

“你們的店主是誰?店鋪裏發生了這種事,她怎麼不在?”蕭雨試問。

“老板是孩子的媽媽,叫季小雪,她進貨去了。”女孩驚訝地看著他,隻知道他跟孩子長得很像,但並不知道他是誰。

“她什麼時候回來?孩子怎麼會在這兒?”他沒想到,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竟然會留在店裏。

“我也不知道,是你救了我們,你可以把聯係方式留下,等她回來後,我告訴她的。”女孩溫和地說。

“叔叔跟媽媽認識,他還到過我們家呢。”季思雨在他的懷裏躺著,熱切地說。

“我能把思雨帶走嗎?我喜歡這孩子,想跟他單獨聊會。”他看著她,委婉地請求。

“對不起!老板說過,不能讓她離開我。你們不是認識嗎?你找她說好了。”女孩慎重地解釋。

“那好吧!”他轉向思雨,把他抱緊,然後,鄭重在說,“思雨,改天叔叔到家裏去看你怎麼樣?你還在老地方住嗎?”

“好啊!你一定要來喔!我跟媽媽在家等你。”思雨握著他的雙手,懇切地說。

“一言為定!”蕭雨跟他拉勾,然後,很不舍地離開。

王晶看出了他跟思雨的感情,在一旁沒有說話。也許,從他們的表情裏,她看出了些什麼。隻是不想說明而已。

“這孩子很英俊,我看跟你倒挺像的。”王晶還是忍不住要問。

“是嗎?”他應了一聲,又恢複了沉默。

她知道,他不想表達自己的感情,就沒有再問下去。街道上依然飄蕩著花瓣,在風的吹拂下顯得很美,隻是沒有人欣賞。也許,人生就是這樣的。有很多東西,我們都來不及欣賞。就悄然消失了。

萬鑫集團在整個上海企業界,引起了一場巨大的風波。公司的搬遷工作,很快就進行完畢。蕭雨作為首任總裁,當然是最忙碌的。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他沒在家住過一夜,整天都在外奔波著。為了增強公關部的實力,他通過程誌強把在美國工作的喻萍和倪秋月招到了上海,想把她們調到公關部任職。她們兩人雖不算是專業,但相貌去美得極其標致。又在紐約留過學,外語水平相當很好,很符合當公關的形象。將來萬鑫要向國際化進展,語言問題就是一大難關,這也是蕭雨選擇她們的理由。誰知她們性質還很固執,偏要讓他陪她們在新疆老家玩兩才肯到萬鑫來。蕭雨就索性跟她們在西部高原上玩了兩天。遊遍了西部地區的大山名川,嚐盡了那裏的新鮮水果。然後,他又乘飛機直接去了深圳,找到了他的初戀女友林如詩。兩年前他就知道,她在深圳是搞服裝批發生意的,他想通過她在服裝界的的關係,把萬鑫有商品打進南方市場。雖說她已成婚,由於他給了提供了許多優惠措施,又看在以往的情麵上,她同意幫他創舉一個銷售網。

從深圳回來不久,他把公司的內部事務處理完後,又搭上了趕往北京的客機,想去考察北京服裝界的市場信息。陪同他的還有秘書管琳。去機場那天,天空裏下起了很細的雨絲。王晶親自跟幾個領導把他送到了機場門口。

“我們這裏正是緊張的時候,你要早點趕回來。”王晶迷惘地看著他,似乎是在請求。

“你放心好了!北京方麵的事處理完後,我全立即趕回公司的。你要看好這裏,跟韓潔他們團結好,爭取把我們的商品早點上市。”蕭雨看著她身後的幾名手下,鄭重地說。

“有個確切時間嗎?”

“沒有……”他的回答極其簡捷,就像是在逃避。

她也沉默,無聲地沉默。所有的語言都凝固了,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你怎麼不說話?”他試著打破沉默。

“說真的,我總覺得你這次不該去,我也不知怎的,心裏老是發澀。”她貼切地說。

“工作疲倦了吧?要多休息。”他安慰說。

她露出了和氣地微笑,隻是沒有回答他。她又囑咐了一些溫暖的話,把他送到了飛機上。就那麼一瞬間,飛機升到了空中。她沒有再看到他的影。

她知道,他一直聲明要去考察北京的服裝市場,那隻是一個借口,他隻是想去尋找林凱芹。她想,像他這種年輕英俊的男人,又擔任著萬鑫集團的總裁,身邊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可是,在她印象中,自從他從美國回來後,除了工作的需要,他就沒有接觸過任何女人。看著別人手拉手地走在大街上,他當然也會羨慕,可他始終沒有沾染過任何女子。她知道,他心裏還想著林凱芹。

她還有個不明白的地方,就是他為何要帶著管琳去北京。也許,她也沒有必要知道。她想,沒有人能理解他。這個跟他走得極其相近的男人,始終讓她感到迷茫。

正如王晶所料,從機場回來後,他聽何經翔講述了公司的經營情況,然後,就出去打聽凱芹的消息。可是,他所做一切工作都徒勞無功。林正浩還是對他冷言對待。也許,他可以說起自己現在尊貴的身份和地位,以此來得到林家的尊重。但是,他沒有,他想用事實向林家挑戰。何經翔看著他落寞的樣子,很不理解,但是,除了努力工作,他不知該如何勸說他。

“我們目前的營業額穩定嗎?能否趕上華貿公司?”由於一直在外尋找凱芹,他還沒有跟何經翔真正地聊過,不停地質問。

“我們的利潤很穩定,跟華貿公司不相上下,如果要趕上他們,估計還要到今年的年底。”何經翔看著他冷漠的表情,慎重地解釋。

“我要的是速戰速決,現在還在春季,你說要在年底才能超過華貿,你體會過我的感受嗎?我要他現在就敗在我們的手下。你記得我走時跟你說的話嗎?你到底是怎麼經營的?”蕭雨氣憤地指著他,堅定地說。

其實,他知道,何經翔能把一個剛起步的商城,在這麼長時間內穩步地發展下去,已經相當不錯了。何經翔是個有才能的人,雖然他臉上表現得極其憤怒,但他還是打心裏感激他的。他不想告訴何經翔,他曾經被林家趕出來過。

“對不起!蕭總,我不知道你跟華貿有什麼過去,但我看得出來,一提到它你的表情就變得暗淡。作為企業家,我們不能感情用事,何必要拚個魚死網破呢?那樣對我們沒什麼好處。”何經翔看著憂鬱的他,平靜地解釋。

“請原諒我剛才的衝動,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以後你就會明白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超過華貿,就算是虧損,我們也賠得起。我想把它兼並,這就是我的目的。”他放鬆口氣,堅定的說。

“如果蕭總不怕虧損的話,想把華貿收購也不難,隻是這麼做太唐突了,我們經營商場不就是為了掙錢嗎?我始終明白你為何要這麼決定。”何經翔鎮靜地說。

“那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馬上就派秘書去銀行,讓她取五百萬回來,這些錢你拿出百分之十,作為我對你的獎勵,餘下的全部存在公司的帳戶裏。就算是虧損,職工的工資也要照發。我要你在半年這內,把這些錢全都用完,就算是把我們的商品平價出售,我也要將華貿托下水。”他用嚴厲的口語向他說。

“好!既然這樣,我也隻有這麼做了。”

“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收購它,你有幾層把握?”

“就算是出了意外,我還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我等著你的消息!”

他懇切地囑咐,然後,索性離開了公司。何經翔茫然地看著他離去,沒有言語,隻有不解。他知道,蕭雨拿出這五百萬,無非是在向火爐裏扔,這是個讓多少人羨慕的數字,可他就一點都不在乎。

蕭雨失落地走在大街上,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茫然的,就像落水的小鳥一樣。最後,他撥通了王晶的電話。

“蕭總,你好!你有什麼事嗎?”王晶聽慣了他的聲音,貼切地問。

“是這樣的,北京這邊急需一筆款子,我想讓你從公司的帳戶裏拔一部分過來,支援北京方麵的資金不足。”

“這恐怕不行吧?我們這裏剛起步,要留有部分周轉資金,暫時還不能挪用。等我們的產品銷售出去,有了固定的利潤後,再給你寄過去行嗎?”王晶堅定地說。

她心裏充滿了疑惑,不僅為這五百萬,還有他聲音裏蘊含的衰傷。她知道,僅他在紐約的公司就擁有上億美元的資產,這些錢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很小的數目。她知道,北京方麵營業額一向都很好,她不明白,他為何要用這麼多錢。

“那就等我在董事會上再說吧!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從紐約那邊調用。我隻是不想跑那麼多路程,這些日子我好累。”他知道,王晶也是為了公司的效益,所以要尊重她的意見。

“蕭總,能告訴我你要這些錢幹什麼用嗎?”王晶知道,他說過就能做得出來,無奈地問,“我不是在乎這些錢,這都是我們辛辛苦苦掙出來的,你要慎重地考慮一下。”

“你認為我是在拿錢開玩笑嗎?這些錢都存在公司的帳戶裏,我也是為了商場的經營。我個人一分都不會用。不信你去問何經翔?”他知道她們顧及什麼,鄭重地解釋。

“好吧!我馬上就去辦理。”

她相信,他是個正直的男人,決不會花錢去大肆揮霍。但是,她知道,他是那種容易為感情失去理智的人。盡管他在商場上很勇猛,很精明,一旦陷入愛河,他也無法控製。他鬆了一口氣,欣然地掛了電話。

半個月過去了,他一直不停地尋找凱芹的消息。直到最後,他才得知她還在從事演藝工作。盡管她出身在商人世間家庭裏,但她並喜歡經商,也不會做體力勞動,隻有從事影視業,她才能得到快樂。她所在影視公司在中關村的繁華地段。他事先沒有給她打電話。他知道,她還在躲避著他,就直接去了她所在的公司。在門口等著她的出現。在下班後,他看到了她。也許,從事影視工作的人都是這樣的。她依然美麗,隻是很憂鬱。

“讓我送你回去好嗎?”他走上前去,向她鄭重在請求。

“那就不巧了,我男朋友還在那裏等我。”

她並不為他的突然出現而感到驚奇,反而覺得很平常。就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我能約你出來嗎?給我一點時間。”他向著她的方向走去,懇求地說。

“我們之間已經不存在感情了,你還去經營你的事業,我也有自己的工作,這樣不挺好嗎?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她回過關來,向他鄭重地解釋。

此刻,她所謂的男友已走到了她的麵前。他看得出來,他們還在起始階段,不然他怎麼連她的手都沒有拉。她在他們兩中間站著,不知所措。她知道,他們兩個人的目光正在對視著。

“你好,我叫賀永昌,在中山醫院工作。”見凱芹不說話,賀永昌向他伸出雙手,鄭重地問。

她沉重地低著頭,沒有說話。但直覺告訴他們,此刻,她是最痛苦的。

“挺不錯的職業嗎?應該是那種穩重性的吧?”蕭雨沒有跟他握手,冷淡地說,“我叫蕭雨,在北京做生意,也是為了找一個人。”

賀永昌很失落地將雙手縮了回來,臉上呈現出紅潤的表情。

“看得出來,你是那種很精明的男人。你要找的人……”

“我們走吧!”

不等他說完,她就打斷了他的話,挽著他向車內走去。蕭雨沒有說話,看著她走進車內。然後,他感覺到自己流淚了。

中州商城采取低價出售的優惠措施,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同樣的產品,中州商場要比其它商場的價格低出很多,使許多廣大市民爭著到中州商城購物。臨近的幾家量販都已無法正常運營,而相繼停業。盡管華貿公司也為此實行了降價措施,但中州商城的價格始終都比它低。一時之間,到華貿公司購物的顧客,就越來越少了。

林正浩考慮到,如果公司再這樣下去,大量的產品銷售不出去,都儲存在倉庫裏,到了夏季,一些東西就要腐爛。為了公司的效益,林正浩找到了何經翔。

何經翔在辦公室裏接見了他。他早料到林正浩會來找他,因此,在談判上他能應付自如。他看得出來,林正浩很憂鬱,甚至感到讓人有些憐憫。

“何老板,你這樣下去,對我們兩家的生意都沒有好處,我們經商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從中獲取利潤嗎?如果我們都把價格提上去,這樣豈不更好。我們對成本進行了核算,如此下去,我們連成本都撈不回來,連工人的工資都不夠。”林正浩臉色紅潤,衰婉地請求。

“這是我們的經營方針,我們隻想早點把產品銷售出去。我想,林總並不缺少錢用吧?但是我們的市民就不同了,他們的經濟收入很低,我們這麼做,也是想為群眾減輕一些經濟負擔。”何經翔把事先想好的話,向他鄭重地解釋。

“如果掙不了薪水,我們還經商幹什麼?最起碼,我們總不能虧損吧?我們的倉庫裏堆滿了貨物,賣不出去,許多員工都還要跳槽。我該怎麼辦?我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林正浩不解地質問。

“我們的員工都很吃苦耐勞,沒有出現跳槽現象,而且我們的降價措施還將延續下去。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能同意你的說法。”何經翔嚴正地聲明。

“那好,既然沒有商諒的餘地,我先告辭了。”林正浩憤怒地走出了辦公室。

何經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沉默了許久。他看得出來,林正浩正陷在經濟危機之中。但是,他又必須這麼做。這是蕭雨的意思,他作為被聘用的經理,隻能服從他的命令。況且,蕭雨對他還如此敬重。

林正浩趕到家裏的時候,臉上的氣憤還沒有消失。妻子看著他憂傷的表情,為他倒了一杯熱茶。她知道,這一陣子,他老是神乎其神的樣子,但也不知該如何勸他。

“這個何經翔,分明是想跟我作亂,大把的錢不去掙,搞什麼降價活動,為群眾減輕負擔,全都是一些謊話。我真就不明白,中州商場偏偏還建在華貿公司正對麵,這不純粹是個‘克星’嗎?”他坐在沙發上,憤怒地說。

“你先平靜一下,事情總會得到解決的,你整天在外跑著,別累壞了身子,要不先讓峰兒回來幫你經營。”林母歎息。

“我怎麼能安靜下來?這樣下去,我們早晚都要破產。交不了稅務,工商局就會要我們停止營業,到時就晚了。”他無奈地解釋。

林母再三勸說著他,但是都沒有用。華貿是個家族式企業,是他們一家的經濟支柱,一旦破產,他們的經濟就會銳減。他們這個富貴的家庭,也將走向衰弱。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富裕了。

他喝了杯熱水,鬆懈了一下心情,沒有來得及休息,又去了公司。

林母還沒見丈夫這麼悲憤過,禁不住心疼起來。她不知欠了什麼孽債,似乎正有一場厄運即將到來。

蕭雨也整天都在外麵忙碌著。林凱芹一再拒絕他,讓他感到心裏上的悲痛。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隻能看著她擦肩而過。還好,華貿公司的營業額在日漸下降。他想,隻要他能戰勝林正浩,他就要讓林家對他寡目相看。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著光滑的地板,閃爍著美麗的亮澤。他在辦公室裏坐著,對著一台電腦,在豐富多彩的網絡上漫遊著。除了了解紐約方麵的市場信息,跟客戶發一些郵件外,就是在聊天室裏呆著,向網友傾訴他的感情。這一切,管琳看在眼裏,卻無力勸說。

“蕭總,我這裏也是閑著,不如讓我先回上海吧?我想做些實質性的工作。”管琳看著茫然的他,懇切地請求。

“不,你先去換件漂亮的衣服,打扮一下。馬上跟我出去見一個人。”他打聽到,賀永昌要留在醫院給病人做手術,不能到公司去接凱芹,就試圖想去找她。

“見什麼人啊?我這件衣服不合適嗎?”她疑惑地問。

“一個挺重要的人。”他簡捷地回答。

管琳和氣地點頭,然後,走出了辦公室。他知道,他一向都這麼神秘。

在同樣的地方,他看到林凱芹從公司裏走了出來。她還是那種憂鬱的眼神,很深刻,像流過淚一樣。

“我今天沒事,請讓我送你回去好嗎?”他委婉地請求。

“永昌待會還要來接我,我不想跟你一塊回去。”她看著他憂鬱的眼神,輕聲地說。

她知道,他們兩人的眼裏都噙著淚水,隻是沒有讓它流出來。眼睛脆弱的時候,往往是遇到了感情,沒有人能夠阻攔,就像大海的潮水一樣,脆弱的淚水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