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蕭雨,請講!”
“蕭總,我現在在拍賣現場,看情形,我們是爭取不到這塊地了。宏邦公司的許總一直不肯放手,我看她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肆意跟我們作對。”王晶禁不住問。
“佳月……是她……那我們退出來好了。”
王晶再問下去,他已放下了電話。看著許佳月一幅得意忘形的樣子,她有些氣憤,她不明白,蕭雨為何總是遷就著她。許佳月神采奕奕地微笑著,從皮包裏取出了手機。她知道,這是蕭雨打給她的。
“佳月,商場上是不可以感情用事的,你們宏邦一共有多少資產?你這麼做根本就不值得,我勸你還是放棄的好。”蕭雨向她鄭重地解釋。
“喲!蕭總啊!你是在說我嗎?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想讓我放棄,你這是在命令我嗎?我可不是王晶,死心塌地去為你賣命,你若是真為我好,就把我娶回家去,老娘願意養著你。”許佳月諷刺地說。
“你……我這是在為你著想,聽不聽由你!”
他猛烈地放下了電話。
“又是這個許佳月!總是跟我們對著幹。蕭總,我們總得采取行動,給她點顏色看看,我們偌大的一個集團,還會怕他不成。”信息部經理說。
“隻可惜有人舍不得,上次宏邦出來鬧事,就把我們搞得沸氣揚揚,我們竟一點反應都沒有,以後還不知會怎樣。”喻萍堅銳地說。
“好了!大家都回去工作吧!有關這件事情,我下去會跟蕭總想辦法解決的。”王晶從拍賣場回來,一直沒敢進去,看大家越講越堅銳,才決定岔開話題。
大家沒有再說下去。而蕭雨卻一直在沉默。他的臉上有深刻的憂鬱。
經過一陣激烈的降價活動,華貿公司受到了嚴重的損失,眼看著馬上就要走向極端。這並不是他在管理上出了差錯,而是他不會像蕭雨那樣,用五百萬現金來投入運營。大量的產品積壓在倉庫裏,等夏季一到,就麵臨著被腐蝕的危險。
就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蕭雨又從上海趕到了北京。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既沒有陪同,也沒有坐飛機匆忙地趕來。白天的時候,他除了工作,就是去打聽林凱芹的下落。但是,每次他都是失望地歸來。看著大街上來回穿梭的人群,他感到一陣失落。原來,他是那麼地孤獨。有位詩人曾說:“太美麗的人感情容易孤獨,太優秀的人心靈容易孤獨,因為他們都很難找到合作的夥伴。”他就是那個太美麗,太優秀的人嗎?當然不是。他相信,更多的時候,他是自私的,殘酷的。他一直都這麼認為。
很清靜的晚上,他又去廣安門找她,但他沒見到她的身影。就在附近的一家酒館裏坐了下來。他想知道,“何以解憂,惟有杜康。”的滋味。
剛坐下不久,他就發現在離櫃台不遠的地方,坐著一名似曾相識的女孩。雖然離開紐約已有些日子了,但在燈光的照射下,他還是看得出來,她就是林家的大小姐——林子怡。
“子怡小姐,很高興能在這遇到你!”他從容地走上前去,鄭重地說。
“你怎麼肯定我就是林子怡?你沒想過我會在美國嗎?”林子怡萬沒想到會在此見到他,驚訝地說。
“我從不懷疑自己的眼光。”
“你還是那麼自信。”林子怡看著他英俊的麵孔,又望了望對麵的美國男子,和氣地說。“這是我丈夫——艾倫先生,在紐約一家跨國公司主管財務工作。”
隨著,她又向艾倫做了一下介紹。
“他會說中文嗎?”蕭雨看著她丈夫肥胖的身子。
“不會,但是,他對我們中國的文化很感興趣。”她神秘地笑著,像撿了塊寶似的。
“是嗎?我看他長得倒挺標致。”他湊到她的耳旁,悄聲說,“就像我們中國的‘pig(豬)’”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真是不可理喻!”林子怡生氣地說。
“你們在談論什麼?是‘豬’嗎?”艾倫看著他們的表情,驚奇地問。
“這位朋友說,他知道附近有一家很有名氣的豬肉店,有機會他想請你去品嚐。”林子怡為了打破僵局,隱蔽事實,沒有把蕭雨講的原話告訴他。
“先生一定在說我長得像頭豬是吧!我不介意。我在美國是從來不吃豬肉的。”艾倫以為蕭雨不懂英文,順著揭穿他的底細。
林子怡看著蕭雨,兩人禁不住笑了起來。
“你不是在美國發展的嗎?怎麼會想到中國來?”
“我爸公司裏出了點事,我想回來協助他,這是我的主要目的。再者,我在美國已經六年了,也想回來看看。”
“你幫不了他?”蕭雨堅定地說。
“你怎麼知道?”她怎麼也沒想到,蕭雨就是她父親的競爭對手。
“我也隻是猜想,你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嗎?”蕭雨轉開話題說,“對了,你知道凱芹在哪嗎?我一直在找她。”
“暫時還沒有辦法,如果不是上輩留下來的產業,我還想勸我爸把公司賣掉,他一直不肯。”林子怡鎮定下來,臉上有著失落的表情,“凱芹去了香港,她正在拍攝一部影劇,這是她緩解痛苦的唯一方式。”
“子怡,請你相信我,我一直都很愛她。”
“愛她就給她,給她一個溫暖的家,這是女人最需要的東西。你除了愛慕自己的事業以外,還想過什麼?你從來就不在乎她的感受,你隻了解你自己。”林子怡堅銳地說。
“我知道,我很自私,我會給她一個家的。”蕭雨不知道,她接下來還會說什麼,他已明白了一些道理。
“但願如此!不管凱芹說過什麼,她都是愛你的。”
“不打擾你們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她點頭微笑,沒有挽留他。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索然離去。
林正浩得知何經翔是被聘任的經理後,心裏充滿了疑惑,他很想知道,這個一直在跟他對著幹的幕後老板到底是誰。他為什麼會這麼做。經過一陣思考後,他也不覺得自己得罪過什麼人。為了澄清事實,他再次撥通了何經翔的電話。
“哪位?”何經翔明知是他打來的,故意說。
“我是華貿公司的林總,我想知道,誰是你幕後的指使者?他不何要這麼做?”林正浩迫不及待地問。
“請你把語氣放緩和一些,你這麼問,讓我怎麼跟他說。”何經翔和氣的說,“不如這樣吧!我們老板就在辦公室,你親自到我這來一趟好了。”
“讓我親自去?我們約個地點好了。”
“如果你不想親自來的話,我可以告訴老板一聲,你就不用著急了。”何經翔挑釁地說。
“好的!我親自去。”林正浩知道,他是有求於別人,不敢強求。
他剛放下電話,就向中州商城跑去。再他看來,為了挽救公司,他情願跑腿。目前他最想知道的,就是中州商城的幕後老板是誰,以及他為何總是拿華貿開刀。他懷著疑惑的眼光,緩慢地走進辦公室時,發現有名年輕男子正在背著辦公桌坐著。看樣子,有些似曾相識,一時又叫不上名來。但看他那種穩固的姿態,就給人一種神聖的感覺。
正在他充滿疑慮時,蕭雨把身子轉了過來。
“請坐吧!林總!我就是這裏的老板,有什麼話我們好好商諒。”蕭雨注視著他,懇切地說。
“是……是你……”林正浩驚訝地問。
“我就是蕭雨,你是為生意上的事來的吧?我是叫你伯父,還是叫喊你林總好呢?”
“我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也會有今日!不過,我並不稀罕,你是為報複我而來的吧!”林正浩萬沒想到,一直把他在生意場上拉下水的人,竟會是他。
“沒辦法!世事造英雄,也造了我這樣的敗類。若不是當年你們對我的淩侮,讓我變得更加堅強,也沒有我的今日。說真的,我應該感謝你才是啊!沒想到,我們現在倒成了生意上的對手,真是不何思議啊!”蕭雨招呼他在沙發上坐下,給了倒了一杯開水。
“你到底想怎麼樣?還是把話說明白的好,不必拐彎抹角。”林正浩本想離去,一考慮到公司的將來,他又止住了。他在想,既來之,則安之。那怕蕭雨會當麵羞辱他。
“到目前為止,我們兩個公司的狀況,想必你也一清二楚。我若是采取一些果斷的措施,要把華貿公司拿下來,應該不是問題吧!這可是你祖宗留下來的產業,你想讓它毀滅在你的手裏嗎?”蕭雨毫不留情地說。
“你休想得逞!我不信,你就不怕虧損。你再一直這樣降價下去,我們隻能是兩敗具傷。”林正浩氣憤地說。
“哎喲!我還沒說要擺平華貿,你就那麼激動?我這次讓你來,就是要為你挽回損失的。在此之前,我要先給你說一件事,隻要你肯同意,我就會把價格提上去。這麼熱的天氣,想必你倉庫裏的那些食品,有的也該變質了吧?真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蕭雨質問。
“什麼事?你說吧!”盡管悶了一肚子氣,他還是要忍耐著。他知道,蕭雨說的都是事實。
“下個月的十六,我要在上海舉行結婚典禮,我想請凱芹來參加我的婚宴。隻要她肯來,我敢向你保證,華貿公司的營業額,將會大幅度增長。”蕭雨把請柬放在了沙發上,鄭重地說。“她能不能來參加,有你自己拿主意,我不會強求你的,華貿的未來就把握在你的手裏。”
“你……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你還要幹什麼?”林正浩驚訝地望著他,氣憤地說,“我不會同意她去的,你真卑鄙!就算我毀了公司,也不會讓也再跟你交往。”
林正浩把請柬撕成了碎片,從容地走出了辦公室。蕭雨無聲地坐下,表情坦然,好像一切都已胸有成竹。為了緩和自己的氣憤,林正浩直接回到了家裏。往沙發上一躺,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