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衝了出來,
“你懂個屁,讓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情,都是我們考慮很久才決定的,”
“哼,所以呢,馬上的極熱天氣你經曆過嗎?極熱後的極寒你感受過嗎?麵對不知道哪天會感染的病毒你體驗過嗎?”
岑飛站起身,俯視著眼鏡男,
“孩子拉屎了你知道喊了,早幹嘛了?或者你們其實根本就不準備想辦法,才拿這張破紙來糊弄人啊?”
話說完,整個辦公室都靜悄悄的,
偶爾冒出來一兩句罵人的話,剛才說話的那幾個人也都閉上了嘴,
他們不是不知道岑飛說的是對的,但是真的有人說出口就等於直接打了他們的臉,
說完準備走的岑飛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根本沒地方去,
罵完人還有點兒心虛,看了看幾個人尤其是鄭宴的眼色,
臉色鐵青的鄭宴,滿臉通紅的眼鏡男,還有幾個不知所措的小嘍嘍,
“跟我來吧,”鄭宴帶著岑飛下了樓,還以為是自己剛剛說的話不好聽,準備把自己送回去,
沒想到隻是帶著自己去逛了街,看了居民區,還去了很多正在上課的學校,
最後一站是人滿為患的醫院,
岑飛沒想到醫院居然是人最多的地方,
在進醫院之前鄭宴給了他一個口罩,等進去才發現原來口罩是為了保護他,
醫院很大,屏幕上滿是待檢查和等待的病人名字,
而大廳裏也是已經排隊掛號很久的人們,
抱著孩子的,懷著孕的,推著輪椅的,還有幾個拄著拐棍的,
每個人都捂著嘴咳咳咳,沒注意到旁邊剛出來的男人,
對著岑飛阿嚏一聲,一口白痰正好咳在了他身上,
岑飛立馬閃開可還是晚了一步,
對麵的人似乎沒有對他這個不禮貌的行為感到一絲的抱歉,
瞪了岑飛一眼轉身就走,
氣的岑飛一把抓住他,才發現這個人沒有雙臂,
隻抓住了袖口後又鬆了手,
鄭宴把他拉走,隨便找了一個護士消毒擦拭,
折騰了半天,幹脆讓他把那件沾了白痰的衣服扔掉,
隻能看見眉毛的鄭宴看起來很是嚴肅,
似乎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讓周圍的氣氛都緊張了起來,
最後在鄭宴遞過來一顆藥時,岑飛終於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有潔癖啊,雖然我也很膈應,”
就差把岑飛裏裏外外都清理一遍,從一個專門可以消毒滅菌的地方走出來,
鄭宴手裏叼著一根煙,
“這就是病毒,來這裏的人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人,也許就是剛剛的一口痰就能要了你的命,”
岑飛愣在了原地,這是什麼狗運氣,出門就遇見這種要命的,
不過後來他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連個實體都沒有,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我在這個世界沒有實體,也會要命?”
一句話把鄭宴懟地說不出話了,話說得沒錯,
“你,你從來到這個世界時就已經擁有了實體,”
岑飛笑了笑,
和他想象的一樣,他能來到這裏,而且能讓鄭宴這麼忍讓自己,
上麵一定是承諾了什麼,或者已經做出了點兒什麼,要不然可能在岑飛第一次懟人的時候,就把他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