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宮也得給個理由,要不然恕我不能從命。”江稚魚強硬的攔住了羅美人的去路。
被阻攔了去路的羅美人也不動怒,隻是回頭往身後一個角落裏看了看,得到確定後,她才慢慢浮起笑容。
“葉采女因食用了豆腐羹,夜間上吐下瀉的,徐太醫過去一瞧,發現葉采女服用的豆腐羹裏被下了迷魂湯。”
杜美人善解人意的踏出一步,解釋起了她們來的目的。
江稚魚不認識葉采女是誰,更不知道她中毒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解,緊接著,杜美人有些吞吐的說:“蓮兒看見有宮女在身上藏著一個小藥包,然後偷偷摸摸的進了你的蘅蕪苑。”
見江稚魚一直用那種天真懵懂的樣子盯著她,說實話杜美人是不忍心懷疑她的。
這樣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倘若真的是那種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人,這日子還有什麼過得盼頭嗎?
“蓮兒是誰?就憑一個宮女的說辭,就懷疑嬪妃,是不是還不夠格。”
江稚魚十分淡定,抓住語句裏的漏洞,反擊了回去。
早知她會用這個做借口詭辯,羅美人早就想好了說辭。
隻見她朝後麵嘟囔了幾句,就有人將那個叫蓮兒的宮女,押了上來。
“蓮兒是禦膳房裏做事的宮女,之所以認定下毒人躲進蘅蕪苑,也是她指認的。”羅美人出聲提醒道。
這個叫蓮兒的看上去就不是個老實人,她指認的事情一個字,她都不會相信。
可空口無憑,她現在成了幕後凶手的替罪羊,無論她怎麼言說,這些人都不會輕易地相信她。
更何況,江稚魚根本不了解事情發生的經過,聽到的經過都是她們口中說的,真實虛偽暫且不論。
“蓮兒是吧,既然你看見有人進了我的寢宮,那是不是也可以一眼認出來是哪個宮女闖進來的?”
江稚魚上前幾步,板正蓮兒因躲閃而低著的腦袋,嚴肅的問著話。
蓮兒被扼製住了頭,被迫對上她的目光。
“那日天太黑了,奴婢...也沒看清那人的樣貌......”
躲閃的眼神,還有前後矛盾的話。
無不彰顯出她的問題。
江稚魚準備趁熱打鐵,不給蓮兒一點思考的時間,“那你怎麼能確定,是我底下的宮女給葉采女下的毒?”
蓮兒腦子很混亂,但她謹記著一點,那就是要把這口鍋,蓋到宣美人的身上。
她隻好按照事先給的話,栽贓到蘅蕪苑宮女的身上。
隻聽她咽了口唾沫,故作勇氣的用手指著江稚魚身後的一個宮女,說:“宣美人就別為那個宮女開脫了,那天雖然夜裏黑乎乎的,但奴婢還是瞧見了一點端倪。”
蓮兒頓了頓,把手放下後,仰著頭又道:“那人穿了件灰白的宮裝,手腕上還帶了個白色鐲子,而且為了不叫她發現,奴婢是一路尾隨到她的住所才走,自然是能確定她在蘅蕪苑。”
“漏洞百出。如果這就是羅美人想讓嬪妾聽的證據,煩請帶著蓮兒離開吧,嬪妾實在是沒時間聽這種垃圾故事。”
江稚魚倏然站直了身體,在眾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譏笑了起來。
她的這副樣子落入羅美人的眼中,就仿佛是在告訴她,宣美人強撐的自尊心快要碎了。
至於她說的什麼漏洞百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江稚魚是不可能逃的掉。
她目帶挑釁,眸光深沉的迎了上去,哼笑一聲。
“宣美人就別試圖胡攪蠻纏了,事實勝於雄辯,你還是認了吧。待明日稟告皇上時,姐姐定會為你求求情的。”
一想到明日她的慘狀,羅美人就高興的眯起了眼睛,嘴角的弧度就壓不下來了。
與羅美人的想法不同,嶽婕妤並不覺得江稚魚的罪名已經確鑿。
相反,她認為這件事情怕是反轉了。
如若不然,她怎會如此淡定的斜視著她們,還沒有半分著急忙慌的神情,必定是找著了脫身的法子。
這次是她心急了,還找了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
看來,不能讓羅美人這個蠢貨上岸,要是跟她綁在了一起,是成不了事的。
嶽婕妤心裏做了打算後,麵上裝作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來做江稚魚和羅美人之間的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