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槿浣殿偏殿的懷順美人就生病了,太醫去瞧過,說是鬱結於心,隻能慢慢調養。
雪後初晴,冬日慵懶的陽光穿過稀疏的樹影,映照著厚厚的冰雪,顯得熠熠生輝,光影斑駁。
“出太陽了,巧蘭巧慧把盆栽都搬到外麵去曬曬日光吧。”
江稚魚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往外麵走。
初語恰好端著早膳進來,“主子,用膳吧。”
青梅羹、五香醬雞、釀冬菇燉。
三道膳食夠了,早晨要吃飽,才有力氣度到午時。
“謝謝初語,都是我愛吃的,你辛苦了,快去歇歇。”
江稚魚看著這三個令她食欲大開的食物,忍不住摩挲著手,開動起來。
屏退了初語後,她喊來了巧慧伺候。
“巧慧,你覺著懷順美人為何會小產呢?”江稚魚裝作閑聊一般,隨口一問。
這幾個月裏,江稚魚平易近人,對待她們這幾個侍女也是好的不得了,所以有些人啊才會拎不清自己的位置,試圖賣主求榮。
巧慧高昂著頭顱,一本正經的說著自己的看法。
“奴婢認為懷順小主太過粗心,行事不穩當,這才意外早產。若是奴婢的話,”說到這裏,她悄悄抬眼,去看了一下江稚魚的臉色,見麵色如常,她呼出一口氣又接著說道,“若是奴婢,一定會安安穩穩的在自個院子裏哪都不去,直到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隻要皇嗣誕下,母憑子貴且還是皇上的第一個長子,這地位也會水漲船高的。
還是那懷順美人沒福氣,沒本事做皇長子的母親。
巧慧說完許久,都不見江稚魚回應。
“主子,是奴婢越矩了。”她趕緊低頭,飛快認錯。
江稚魚不應答,自顧自的用膳。
隨著時間,巧慧的心等得越發焦灼。明明現下已是寒冬臘月,可她的額頭上還是滴落了汗水。
待到江稚魚最後一筷子吃完,用手帕擦拭了嘴,才看她。
巧慧原本那張漂亮的小臉蛋,此刻變得蒼白無力,甚至大有她欺負了的意思在裏麵。
“我雖然不苛待你們,但不代表你的所作所為,本宮一無所知。”
原以為她這麼說,巧慧就能把她隱瞞的事情說出來,沒想到後者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主子明鑒啊,奴婢萬不敢有二心,奴婢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主子啊!”
巧慧一個勁的為自己辯解,至於她隱瞞的事情是萬不能讓江稚魚知曉的。
一仆侍不了二主,要是被人知道,她做出此等賣主求榮的事情,下場一定十分慘烈。
所以,她決不能承認。
“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江稚魚坐直了身子,手肘放在膝蓋上,撐著腦袋,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巧慧。
“既然問了你,就說明我一定掌握了證據。巧慧,你服侍我已有近一年了,相信我待人怎麼樣你也有目共睹。到現在,你還是不願交代嗎?”
巧慧還想反駁,一抬頭就撞在了江稚魚炯炯的眼神裏。
即便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巧慧依舊是閉口不言,這讓江稚魚感到了挫敗。
“奴婢沒有做對不起主子的事情,望主子明察!”
雖然一開始巧慧心裏很慌,但她還是想搏一搏,賭江稚魚手裏沒證據。
就算她如實相告,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主子再是心善,也絕不會把她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