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個世界，要靠人血供養！”孫破怒吼道。
秦疆冷笑著：“從古到今，無論是虛假繁榮的太平盛世，還是現在的蠻荒末世，哪個世界，不是靠著‘人血’供養？隻是這所謂的‘人血’稍有不同而已。
三十年前，咱們師徒生不逢時，我們看見的，隻有冷眼。
記得你小時候生病，我賣血換錢給你救命，誰幫過我們？誰同情過我們？
我們當年，不比別人努力？還是不比別人聰明？為什麼我們不能過上想要的生活？
當年，我認為是咱們還不夠努力，咱們沒別人有文化。
現在想想，那些都是屁！
我們當年，不過是那些上等人的‘血奴’罷了！”
秦疆義憤填膺，說的孫破啞口無言。
沉默片刻，孫破眼神複雜道：“所以現在，你要成為上等人，去吸別人的血了？”
秦疆堅定道：“至少這個方法，能挽救末世，徹底消滅喪屍病毒。
阿破，這是我們師徒的機會，老天給了咱們無限奪舍的能力，就是要讓咱們改變這個世界，物種都是在不斷進化的，適者生存，我們能做的，不過是順應天道！”
秦疆語重心長，期待地望著孫破，等著他的回答。
沉默片刻，孫破深深地吐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道：“你說的這些，雖然我一時還接受不了，但確實也無法反駁，給我一點時間消化吧。”
秦疆略顯欣慰，篤定道：“早晚有一天，你一定會理解的！”
孫破忽然問道：“坤宇的死，也是你幹的？”
秦疆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孫破並不意外，也不再感到震驚：“就因為你不想讓兩個陣營和談成功？”
秦疆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地：“他們不可能和談成功，我前幾天和你說過坤宇和談的目的，也告訴過你，孔三已經準備動手了。
我提前幫孔三除掉坤宇，跟他們沒有關係，我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
孫破眉心緊鎖：“就為了讓我對人性失望？”
秦疆補充道：“還為了讓你快速體會到，我這二十多年來，經曆種種背叛的滋味。
隻有這樣，你才能快速成長，明白我創造這個蝴蝶島的良苦用心，同我並肩前行。”
孫破苦笑著：“還成功讓我，被所有人追殺，除了跟在你身邊，再沒有別的選擇。”
秦疆笑而不語。
孫破點了點頭，本就崩塌的世界觀，已經碎成了粉末。
秦疆心疼地看著孫破：“阿破，我從小看著你長大，咱們師徒一場，我不會勉強你跟著我，更不會害你。
但你要記住我常叮囑你的話……
沒有雷霆手段，莫行菩薩心腸！
孫破心中一緊，原來師父，一直都是在遵從著這句話行事。
“師傅，我腦子有點亂，想回去緩緩。”孫破揉著太陽穴。
“為師已經把所有事都告訴你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秦疆起身，摸了摸孫破的頭，轉身離開了。
滿月怔怔地望著孫破，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