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自然是完顏諸。
齊淩東連忙跪下行禮道:“見過大人。”
對於乃蠻一族的高層,齊家了解頗多,甚至就連他們的親眷喜好都有過研究,就是以防將來碰到不知所措。
“剛剛奴才的話都是瞎扯,還請大人不要放在心上。”齊淩東解釋道。
若是因為一句無心之失,導致父親加入乃蠻一族受阻,自己受到的懲罰不會比挫骨揚灰要輕。
“沒事,你齊家在準汗妃一事上有大功,隻要向來誕下小準汗,被納入乃蠻一族也是應該的,不然不足以酬謝功勞。”
見對方這麼說,齊淩東心中的石頭才落了地。開玩笑,完顏諸什麼身份,何必跟自己撒謊,隨即行禮道:“多謝大人。”
“南朝如今風氣不正,爭權奪利之事常有發生,你還小,萬萬不能學著你父親他們。”
“奴才明白,日後定然會盡心竭力的為乃蠻效勞,相信準汗也不會虧待奴才的。”
“哈哈哈,那是自然,每一個好孩子都值得嘉獎。”
“不知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隻要準汗有要求,奴才定萬死不辭。”
完顏諸將年輕人扶起,笑道:“不是準汗找你,而是老夫想找你借個東西。”
“定萬...”
“沒有那麼嚴重,用不著萬死。”等了片刻,完顏諸繼續道:“隻需要死一次就好了。”
一根細長的毛筆在老者指尖旋轉,原本沾滿墨水的筆尖卻沒有撒出半點。
毛筆在空中劃出一個一字,順勢穿過齊淩東的喉嚨。
青年還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等反應過來想要求救的時候,卻覺察到嘴裏湧上一股腥甜感。
完顏諸慢慢蹲下,安慰道:“沒事啊,等下就感覺不到了。”
說罷自顧自的用筆尖沾了沾地上“紅墨”,於黑色交織在一起,雙方並沒有相互溶解,所以寫出來的字也是顏色分明。
“齊淩東不是趙家所殺。”
完顏康埋怨了一句,“這麼多年未曾動筆,字是難看些。”
等到事了,這才轉身離去,整座恢弘的齊府,沒有任何人發現異常。
直到第二天雞鳴。
從京城抓來的仵作顫顫巍巍的跪在齊永森麵前,咽了咽口水道:“齊大公子被利器穿喉而過,最終失血過多而亡。”
“時間?”
仵作就怕對方有此問題,“地上鋪設火龍,無法從確定具體死亡時間,隻能說是在昨夜時分。”
齊永森揮了揮手,立馬有兩位家丁架起仵作往外走去。
忽的一聲慘叫,然後周圍再次歸於平靜。
跟齊家站在同一條戰線的南朝兵部尚書魏炳權匆匆趕來,不想相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齊相,這?”
齊永森用腳在地上蹭了蹭,“不是趙家做的。”
“真不是?”
“不是他們還有誰!我齊家為了南朝處處退讓,趙家小子竟然得寸進尺,沒有絲毫顧忌的闖入我齊家內院,殺淩東於房內,這是擺明了開戰啊。”說到此處,一直被齊永森捏在手中的暖玉忽然發出一聲悶響。
“齊相,是不是等調查清楚後再報複啊?”魏炳權沒有摻和進這件事來,但如果齊家真的動手,自己也絕對無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