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付明悅的撕心裂肺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從上方傳來,她不斷呼喊著自己的名字。而頭頂上的“陸清晚”似乎是想回應,喉嚨赫赫出聲,更多的液體從上方流下淌過自己的身體。
陸清晚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眼前的場景似乎就是她前世臨死前的畫麵,而自己現在的位置,大概就是前世自己脖頸上掛著玉墜的位置,也就是說,她現在的視角就是前世那塊玉墜的視角!
接下來就如同回憶中那般,她聽到壓在自己上方的東西不斷被搬開,自己的視野也逐漸從黑暗中解脫,她見到了傷痕累累的付明悅,而自己頭頂的“陸清晚”最終還是在付明悅焦急悲痛的注視中漸漸停止了呼吸。
陸清晚看見付明悅跪坐在廢墟上呆愣半晌,然後挺起身繼續搬運著周圍的磚石泥瓦。付明悅的雙手早已經血肉模糊,跪立的膝蓋處也沁出兩個血印,但她對這些渾然不覺,手上的動作不曾停過半刻。
過了許久,“陸清晚”終於被她從廢墟中拉了出來。她將她的屍體背到一塊平坦的空地上小心翼翼地放下,隨後就眼神空洞地呆坐在一旁。
直到天邊最後一絲餘暉消失不見,遠處的營地亮起星星點點的燈光時,付明悅才重新有所動作。
她將“陸清晚”胸前的那塊被血浸濕的玉墜輕輕取下,掛在了自己的胸前。
陸清晚的視角也隨之一轉。此後跟隨著付明悅變動。
她看見付明悅為了不讓她落於某些喪心病狂的人的腹中,將她的屍體一把火燒成了灰燼,將骨灰埋在一片花草茂盛的地方。
她看見付明悅的腿果然還是不出意料地瘸了,她因此常常要用上兩敗俱傷的氣勢才能從搶占她東西的人手中留下一點點食物。
她看見付明悅愈加瘦弱的身軀在末世中艱難苟活著,好幾次拚死才從打她主意的人手中逃過。
...
陸清晚無力地看著付明悅承受的這一切,心仿佛被刀絞一般痛苦。
直到最後,陸清晚被摔在地上碎成兩半,她看見付明悅無神地注視著自己,曾經明亮的眼眸此刻一片黯淡;她看見付明悅的血緩緩流向自己,在漫過自己的“斷口”時,自身陡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
隨後陸清晚的意識陷入一片短暫的虛無,等到她的意識從那片虛無中回籠時,她的腦海中憑空多出了一段信息。
四周的環境重新變回到空間,陸清晚的身體也重獲自由,但她仍陷在那段沉痛的回憶裏不能自拔,良久後才回神。陸清晚踉蹌著站起身,深呼吸一口氣緩了緩情緒,才開始整理腦海中多出的那段信息。
前世的玉墜因為斷裂後暴露出的核心能源直接接觸到了付明悅的鮮血,徹底激發了自身的能量逆轉時空。
由於玉墜相繼沾染過陸清晚和付明悅的血,這相當於一個標記,所以在時空逆轉後,兩人才會保留前世的記憶。
而玉墜也因為撥動時間耗費了大量的本源能量,所以在兩塊玉墜合體後激活的空間是最初始的狀態,隻有通過吸收玉石中的特定能量才能彌補本源能量,空間也才會恢複原來鼎盛的狀態。
關於重生和空間的疑惑此時都迎來了答案,也不必需要等付明悅買一塊玉石再回來驗證,陸清晚當即出了空間給付明悅打去電話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都告訴給了她。
付明悅提完車後座駕就換成了新買的城市越野車,至於原來的跑車她辦理了4S店的托運服務委托他們將車直接開回別墅。而她自己本來開著新車正在去往玉器批發市場的路上,接到陸晚清的電話後便一打方向也轉回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