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受辱(1 / 2)

陽光漸高,大地回暖,寒氣褪盡,金碧輝煌重重守衛的鳳台上下一片緊張。

台上帝後心裏緊張著,上陽公主是帝後心中寶貝,選的附馬肯定是文才一流,家世超高的青年才俊。可是,目前朝中上下,國舅兼太師李敬忠把持朝野,打擊異已,驃騎大將軍手握重兵,飛揚跋扈,與太師李敬忠和羽林軍統領又走的近,公主是萬萬嫁不得的。

李德陽與劉少英也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不管他們有再好的才華,再好的人品,牽連到這三股背後的勢力,是絕不可能成為附馬。

這次上陽公主的附馬隻能從朝中忠心臣子或是官低位卑的臣子中選出,雖然委屈了堂堂嫡出公主,可公主的美貌早已名揚天下,連北方匈奴,及西方蠻國都垂涎三尺,接連派了使臣求親,皇帝舍不得女兒遠嫁蠻夷之地,又不願打破軒轅朝與蠻國表相上的和平。目前軒轅皇朝有大半兵馬被劉正國牢牢把持,朝中又有心懷不詭之人,他實在不敢向匈奴蠻夷開戰。不得已,隻得先下手為強,在朝中大臣公子當中選一名德才俱備者為附馬。

皇帝與皇後多年夫妻,感情至深,皇後也深知皇帝的難處,這次也隻能站在丈夫的角度犧牲女兒的幸福,換取軒轅皇朝與邊荒蠻夷表麵上的和平,以及在朝內的暫時平衡。

她與皇帝都相中了六品官家公子黃冠淳,雖然此子年紀甚輕,又無功名在身,但第一印像甚好,皇後看的挺中意的。

皇帝與皇後同一個心思,這黃冠淳是太學博士黃學富之子,這黃學福雖官低位卑,在朝堂上也無多大建樹,但也算是個清官,為人耿直,對皇室忠心耿耿。就算借著公主之勢升他的官,他也不會對皇室變心,公主嫁過去,應該不會受委屈。

皇帝一片苦心,被蒙在鼓裏的上陽公主卻不知曉,她見父皇母後替她挑選的附馬卻是個不學無術,人品低劣的紈絝子,非常不甘願,她不待奴婢傳話,就冷冷駁了回去。

上陽公主以前曾偷偷出過宮,她親眼瞧見黃冠淳夥同一群不學無術的公子去狂花街,喝花酒,還在大街上調戲良家婦女,她最是痛恨這種仗著家世胡亂欺辱老百姓的官家子弟。直至現在她見帝後要選他作自己的附馬,一萬個不願,無論帝後怎樣苦勸,她都不鬆口。

最後被逼急了,上陽公主豁地起身,拂袖冷聲道:“父皇母後非要兒臣嫁與他,可卻不知這人不學無術,人品低劣,實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無良紈絝子,父皇真為兒臣著想,就不應該逼迫兒臣下嫁給這種在大街調戲婦女的無恥登徒子。”

上陽公主的聲音又清又脆,立於鳳台下的六位公子都聽的清清楚楚,紛紛看向黃冠淳,眼裏幸災樂禍。

黃冠淳卻茫然地看向公主,他什麼時候調戲過民女了?

帝後大驚,忙問其原因,上陽公主把那次她微服出宮見過的事說了出來,帝後臉色青白交錯,惱羞成怒,怒聲質問黃冠淳:“公主所說屬實嗎?”

黃冠淳見皇帝鐵青著臉,不由暗自發苦,他哪有調戲過良家婦女,隻不過,他這個前身有沒有幹過就不知道了,但現在,他哪敢說,他沒做過?不

他誠惶誠恐地附身道:“皇上息怒,奴才----家父管教甚嚴,奴才很少踏出家門半步,隻是偶爾外出散心,路遇一女子,出於解悶,一時做出有違聖德之事----還望聖上恕罪。”他腦門上積滿了冷汗,他長這麼大還從未這麼卑躬屈膝過,以至一番話說的即扭口極了。

皇帝冷厲的眸子死死盯著他,掠著胡須沉吟,與皇後互望一眼,又看向已走出珠簾的上陽公主。

上陽公主縛紗遮麵,隱隱露出絕美的輪廓,櫻紫的霓裳宮裝,淺金絲線織成的紗衣,與手彎間繡著如意雲朵的真絲披帛長長迤邐身後,繁複紋繡圖案的水袖攏在腰間,露出一條金黃斑瀾綴玉石瑪瑙絡金玉帶,頭上香髻,插著玲瓏精致的紫金翟鳳冠,左右攢珠金玉步搖的瓔珞隨著走動而發出清脆聲響。她額點金珠花細,項戴七寶赤金盤螭瓔珞圈,身前明媚金陽籠罩,微風襲來,吹動鸞織裙擺臨風玉立,如謫仙降臨,那翩翩欲飛的裙裾與腰間絲帛,如天外飛仙,美輪美奐。

一陣吸氣聲高低起伏地響起,一雙雙眸光已瞪成銅鈴,顯然被上陽公主的絕世姿容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