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世間一切極惡之事49:重新定位了新目標的貝爾菲戈爾不動聲色地快速在人群中穿梭,不緊不慢地跟在隨著人群移動亞裏亞身後,始終保持著既不會因為太過於接近而暴露自身,也不會因為距離太過於遙遠而丟失目標的安全位置。
一般來說,一些常年呆在戰爭前線的士兵或多或少多都會對別人看過來的視線有些警覺,實力強大的武偵更是如此。由於自己跟蹤的女孩是全世界屈指可數的s級武偵之一,出於為了避免暴露自身位置的考慮,貝爾菲戈爾特地用上了在偵探科同行那裏學到的跟蹤方法。
雙眼注視著亞裏亞的身影,不過雙眼的焦距從來沒有聚焦在亞裏亞的背影上,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亞裏亞的背影,靠著多次在視網膜上形成的亞裏亞身體部分投影或者是一些反光物質,例如玻璃上投映的成像來觀察亞裏亞。而這樣做就可以在觀察亞裏亞狀況的同時將自身暴露的危險性降低到最低。就算是這樣,貝爾菲戈爾還把十分謹慎地每一次掃視間隔時間降低到0.5秒以下。
僅僅隻是距離貝爾菲戈爾大約十米的亞裏亞仍然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蹤她,略微有些紅腫無聲地訴說著在她不久前曾大哭過一場。她的手裏著剛剛從禮品店裏根據店員的建議購買的小巧禮品,嘟著嘴巴雙眼不滿地盯著眼前的劉海。準確來說應該是額頭上醒目的傷痕。那是前幾個小時,在武偵殺手主導的公車挾持案中留下的痕跡。那種傷口,按照貝爾菲戈爾多年武偵經驗來看,雖說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會伴隨她一輩子,永遠印在她的額頭上。
亞裏亞另一隻手拿著一枚可愛粉紅色小兔樣式發夾,不停地擺弄著額頭前的頭發,把發夾一遍又一遍夾在頭發上,似乎覺得不太適合自己,然後一遍又一遍拆了下來。在接下來短短幾分鍾的路程裏,亞裏亞一直不斷重複著這個的動作,仿佛對於她來說她的額頭存在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特殊意義似的……
等一下!難道說,她最引以為傲的,不是她s級武偵的實力,而是她的額頭!?
經過亞裏亞一係列令旁觀者糾結的動作的提醒,貝爾菲戈爾忽然意識到,在他好幾次與亞裏亞見麵的過程中,對方仿佛是在故意顯擺似得,總是一臉自豪地把她的額頭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上。按照亞裏亞跟小孩差不多單純的心性,貝爾菲戈爾的猜測亞裏亞不滿的最主要的原因,也許並不是貝爾菲戈爾拒絕了她,而是額頭上會伴隨她一生的傷痕也說不定。
對於這樣的結論,就算是得出這個結論的本人,第一次開始對自己花了三年時間從同行前輩那裏學到的知識的真實性產生了懷疑。
算了,先不管這些。她買禮品幹什麼?送給誰?她好像是剛來日本,與誰之間的友誼已經達到了可以送禮物的地步了?
就在貝爾菲戈爾正在思考亞裏亞到底在給誰送禮物的時候,始終保持在他視線範圍內的亞裏亞毫無預兆地突然停了下來,陷入沉思狀態的貝爾菲戈爾腳下依舊保持勻速運動,差點沒反應過來一頭撞上亞裏亞。
幸虧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貝爾菲戈爾憑借著在中東地區鍛煉出來反應能力再加上遠超過人類的卓越天賦本能,這才硬生生地刹住車。貝爾菲戈爾還沒來得及暫時鬆一口氣,趕緊趁著亞裏亞還在專注她自己的事沒有意識他存在之前,不動聲色拉了拉半披在身上略微下滑的西裝,裝作沒事人一般從亞裏亞周圍走開,在亞裏亞視線死角處找了個長椅坐下。
貝爾菲戈爾懶洋洋地靠在長椅上,手裏拿著剛剛經過無人售貨機時購買的罐裝果汁有一口沒一口地喝了起來。接著喝果汁這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動作的遮掩,雙眼開始習慣性地觀察起四周的情況,近乎病態地收集一切情報,不管對他來說可不可用。
這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公園,位置位於東京市邊緣位置上,臨近東京灣,公園周圍就是被各大財團承包地超高層寫字樓。這座公園本身沒什麼特殊的地方,遊樂設備也不是很多的樣子,和一般的公園一樣的是,公園範圍內基本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建設好的座椅。作為一個大眾休閑場所,唯一值得稱讚的地方也就隻有臨近東京灣這一點。
雖然現在是下午,不過公園裏卻沒有多少人在。貝爾菲戈爾坐在公園長椅上,喝著就連他自己都知道是什麼樣口味的果汁,夾雜著淡淡腥味的海風迎麵吹來,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能感受到一陣濕潤。雖然麵對著東京灣,而貝爾菲戈爾本人卻沒有心思享受著這番風景,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亞裏亞身上。
在貝爾菲戈爾的注視下,亞裏亞從武偵防彈製服口袋中拿出粉紅色外殼的翻蓋手機,翻開手機自帶通話記錄,翻到了某個貌似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人的電話號碼,但是臉上卻出現疑似遲疑,拇指一直放在撥號建上卻遲遲不肯按下去,接著就一直看著根本沒什麼可看的手機屏幕不知道在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