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幹脆閉上眼,也沒敢發出嗚嗚聲,任由紅唇被人霸占,包括胸前領空。
食髓知味,還是雛兒的男人總那麼貪得無厭。
不知過了多久,隻當世界已經淪陷,隻剩一片混沌。
“江寧,快來看,雪人堆好啦,哈哈,好大好大的雪人啊……哈哈……”
樓下傳來孩子呼喊聲,驚醒樓上戀人。
戀戀不舍地離開那個此生第一次接觸的溫柔之鄉,少年倒退著走向門口,望著滿臉嬌羞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的女人,甜蜜作笑。
薑姒雙手捂臉,坐在沙發上。
半小時後,薑姒神色平靜,手提坤包,出現在院壩裏。
比人高的雪人頭戴紅帽,脖細紅巾,朝著女客人憨笑。
薑姒走過去,拍了拍孩子屁股上的碎雪,柔聲道:“子涵,既見到了江寧,又堆了雪人,咱們現在回嘉州吧!”
薑子涵趕緊跑開,躲在江寧身後,伸出小腦袋,嚷道:“不嘛,反正回嘉州也是去外婆家,無聊死了!”
薑姒噘起嘴,表示不高興。
薑子涵有些害怕,扯著江寧棉衣下擺,仰起小臉,泫然若泣,央求道:“江寧,幫我說句好話嘛,你說啥媽媽都聽,還有,還有就是,你是主人家,也不曉得留客呀?就留一宿嘛,好不好?”
江寧將孩子抱起來,揉了揉她凍得通紅的臉頰,笑著說:“媽媽要回嘉州,讓她一個人回去,子涵留下來,好不好?”
薑子涵老老實實回答:“好是好,隻是我不敢!”
江寧豪氣道:“不怕,有我呢!”
薑子涵相信了,緊緊摟著江寧脖子,小臉貼大臉,一起望向薑姒。
一雙眼睛充滿希冀,一雙眼睛暗含渴望。
早已嫁做人婦的女人哪有不懂的道理,頓時心髒怦然作響,卻不敢當著食堂師傅一個外人有所表露,隻得恨恨地跺腳,跺得地上殘留積雪飛濺開去。
毫不知情的趙寶安嗬嗬笑道:“子涵媽媽,既然孩子舍不得離開橫山,那就留下來住一宿嘛,明日再走也不遲。”
那一刻,江寧是感謝竹竿般的食堂師傅。
薑姒不好意思再執拗,隻得展顏一笑,輕聲道謝。
薑子涵見媽媽答應了,迅速掙脫江寧的懷抱,溜下地,圍著四合院瘋跑。
趙寶安笑眯眯道:“我去街上買塊新鮮豬肉,晚上煮鹹菜滑肉,保證娃兒喜歡。”
江寧蹲在雪人身旁,望著趙寶安走向大門的背影,很快收回視線,扭頭瞧著死死盯著自己的腴豔女人,嘴角微微翹起。
女人叮囑幾句孩子注意安全,慢慢走近雪人,抬手撫摸雪人鼻子,待孩子跑遠,手臂自然下垂,一把扯住男人耳朵,暗暗用力掐。
江寧吃痛,但沒挪動身子,似乎挺受用,居然還朝著孩子喊:“小薑絲兒,快回來,我們上樓喝開水。”
“我才不渴呢,你自己回吧!”
薑子涵撅起屁股,開始獨立自主堆雪人。
江寧站起身,朝樓上呶了呶嘴。
薑姒俏臉再次唰地一下紅了,拚命搖頭。
江寧一臉無奈,獨自上樓去。
看著那道背影,女人緊抿嘴唇,心中忐忑不已,不知是害怕,還是期望,或者兩者都有。
江寧回到辦公室,打通四個工作組長電話,詢問今日工作情況,並就明日工作作出具體安排。
天色暗淡時,趙寶安的飯餐也已準備就緒。
孩子估計餓得夠嗆,一連吃了三碗滑肉才作罷。
晚飯後,四人去橫山場鎮散步。
期間,他們帶著薑子涵去了早已放假的橫山中心校。
返回鄉政府時,天色已經黑盡。
江寧將薑姒母女安頓在他的宿舍,自己則去了霍不群的宿舍就寢。
薑子涵白天累得夠嗆,一進寢室就上床睡了。
薑姒坐在書桌邊,借著微弱的台燈燈光,翻看江寧的工作日誌。
不知不覺中,她身臨其境,不禁柔腸寸斷。
手機持續響起信息提示音,她不敢看。
直到夜深,天人交戰才分出勝負,上天贏了。
女人起身,走近床邊,側耳傾聽一陣女兒均勻呼吸聲,隨後脫去皮鞋,穿著襪子,躡手躡腳走出寢室。
隔壁宿舍裏,一片漆黑,有人站在窗前。
幾年後,當他顫顫巍巍喊出一聲舅媽時,心如刀割。
她麵帶微笑,輕聲答應。
隻是,從那以後,她去了國外。
他再也沒見過她。
他們都知道,從一開始,就錯了,但是,從未後悔過。
那夜,橫山下起一場淅瀝小雨。
雨蒙蒙,情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