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見李劍為如此絕決,隻好換了個話題。
“益王殿下,那沙陀族李克用是否歸順了我大湯呢?”
李劍為歎了口氣說道:
“前些日因找不到永平公主,便將湯興公主嫁給了李克用,本以為他能為我朝所用,結果他又提出一個要求,想要做河西節度使,父皇目前也在考慮中,畢竟節度使乃一國重臣,可自行征召軍隊,一旦讓他在河西紮穩了腳跟,有朝一日他再度反叛的話,將是朝廷的一個巨大威脅啊!”
“但目前黃妖賊氣勢頗盛,唯有靠沙陀鐵騎才有翻盤的機會,所以也是兩難的選擇!”
陸飛點了點頭說道:
“那看來隻能兩權相害取其輕了。”
陸飛本想把自己見到永平公主的事跟李劍為說一下的,但聽到湯興公主已經嫁去了沙陀,便決定先不說了。
她怕李劍為會惱怒,從而治罪於永平公主。
眾人又聊了一會便告辭出了益王的房間。
王聰一拍陸飛的肩膀,關切地說道:
“陸小弟,你這一路真是坎坷,一會我讓廚子燒幾個好菜,咱們哥倆好好喝點!”
陸飛一笑,點了點頭說:
“那多謝王大哥了,一個多月未見王大哥,小弟甚是想念啊!今日又多虧了王大哥救下了小弟,小弟欠王大哥的真是太多了!”
王聰哈哈一笑:
“哪裏,哪裏!咱們兄弟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
陸飛在這小院裏住了下來。
平時跟王聰和益王聊聊戰事的動態,閑暇時便趁著沒人修習吟龍十八式、真陽心法和幻影疾風。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陸飛學完了吟龍十八式,真陽心法也精進了不少,幻影疾風也基本掌握了要領。
丹田內的真氣每日都有一點提升,隻是她現在也不太清楚自己到了哪個階段。
這天她實在在小院裏呆煩了,便向益王請求,能否出去走走。
益王見這幾個月沒有大事發生,便同意了。
陸飛出了小院,一路西行來到了朱雀大街。
此時曾經繁華錦秀的朱雀大街已是一片蕭條,曾經住滿了皇族公卿的深宅大院一片狼藉,大門都被填滿了封條。
估計裏麵值錢的東西都被黃義軍搶光了,人也被殺光了。
大街上也沒幾個行人,都是一臉愁容的匆匆而過。
其實黃義軍的這次大規模搶掠殺戮,大齊王黃厲勇也曾經製止過,奈何下麵的軍士都搶慣了,很多軍中將領也虛與委蛇,黃厲勇也隻好睜隻眼閉隻眼了。
路過怡紅院,卻發現整條大街隻有它這個檔口依然門庭若市。
甚至門口接客的姑娘還更多了。
進進出出的都是黃義軍的大小將領。
看來黃妖賊除了會搶,這方麵也歡喜的很。
正走著,前麵突然出現了一位中年書生,邊走邊不停地歎息搖頭。
看那書生年約四十五歲左右,穿著粗布的青色長袍,走路有些踉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陸飛好奇,衝他一拱手問道:
“這位兄台,為何如此落魄,是家中出了什麼事麼?”
那書生看了看陸飛,苦笑一聲說道:
“唉!如今這大齊朝竟然不開科考了,讓我們這些秀才舉人如何讀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