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笑了笑,將杯子放了下來,衝楊行密一拱手說道:
“楊將軍,要不這樣,在下看這天色也不早了,若不嫌棄,要不跟在下去黃岡縣城中一起喝頓酒如何?”
楊行密聽出了這話中的意思,捋了捋胡須說道:
“不急,不急,這黃岡縣城中的酒定是要與陸將軍喝的,陸將軍可以回去考慮兩天,再與老夫說說也行,老夫也不急於這一時。”
“那就多謝楊將軍了,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無妨,無妨,陸將軍未來也將是我大湯軍中的一員,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告辭,告辭!”
二人拱手作別。
等陸飛他們走後,楊行密身邊的副將小聲說道:
“楊將軍,這陸飛也太不識抬舉了吧?他一個小小的賤民,不過是聚攏了一幫烏合之眾,將軍給他一個五品的副將,他居然還看不上!要不咱們也不跟他囉嗦了,直接滅了他得了!”
楊行密一笑,說道:
“不急!不急!上策伐心、中策伐謀、下策伐兵嘛,能招降的盡量招降,這陸飛也算是員猛將,一旦把他惹急了,打起來,咱們也少不了有些損失的!”
回到縣衙,朱前行和羅大明有些急躁地衝陸飛說道:
“陸將軍,你怎麼答應了那楊行密的要求?咱們辛辛苦苦守住的這三座縣城難道就這麼白白交給了那姓楊的麼?”
陸飛一笑,說道:
“二位莫急,現如今我們損兵折將,兵力也不足萬人,若我不答應,那楊行密強行來攻,我們恐怕也守不住這三座縣城了。”
“現如今隻能用緩兵之計了,先拖他一段時間,看看後麵是否會有時局的變化。”
朱前行和羅大明聞言,沉思了片刻,衝陸飛一拱手說道:
“唉!現今也確實沒法跟楊行密硬扛了,隻是這時局一時半會也未必會有變化,那姓楊的就守在黃岡城外,他未必能讓咱們拖太久。”
陸飛背著雙手在大廳裏來回踱了幾步,說道:
“趁這幾日,容我好好想想!”
結果剛等了兩天,楊行密就派人進城來催陸飛了。
陸飛隻得裝病躺在床上,說自己的傷口又化膿了,等過些日子自己傷好了再說。
又拖了五六日,楊行密直接派了兩名副將進城了。
這兩名副將牛逼哄哄的,見了陸飛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陸將軍,這都七八天了,你怎麼還沒想好?我們楊將軍可等不及了!楊將軍說了,再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若再不給答複,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陸飛冷冷一笑,說道:
“什麼意思?這是準備兵戎相見了麼?”
那兩名副將把脖子一梗。
“那必須的!你們要玩緩兵之計,我們可不奉陪!”
“哼!你們這兩名副將口氣倒硬得很啊!回去跟楊將軍說,我明日給他答複便是了!”
“好!那一言為定,我們走!”
兩名副將神氣活現地離開了縣衙。
永平公主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焦急地問道:
“相公,明日你準備怎麼給他答複?莫不是真要投降於他了麼?”
陸飛咬了咬牙說道:
“投降是不可能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然後命人叫來朱前行和羅大明,在縣衙中商量起守城事宜。
陸飛也做好了準備,一旦守不住城,就幹脆帶著部隊去打遊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