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千問萱平淡帶點疑惑的眸光,苒淺清一張臉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一把搶過千問萱手中的藥,紅著臉說道:“我,我自己來。”
看著他整個身上呈現出一種淡粉的顏色,一雙大眼帶點水霧,紅唇微微嘟著,明顯是害羞了,千問萱啞然失笑,拿過他手中的藥,低聲說道:“別鬧,還是你想讓大夫來給你上。”
聽見要讓別人來給他上藥,苒淺清瑟縮了一下,抿了抿嘴一臉哀怨的看著千問萱,“我不要別人上藥。”
“那你就乖乖的別動。”千問萱看了他一眼,又認真的給他擦起藥來,苒淺清就這樣看著千問萱,嘴角不自覺的勾起,隻要能留在她的身邊,無論他受了什麼苦他都不怕,這一切,就仿佛是做夢一般,想不到,平凡如他竟然能遇到這麼一個完美的她,還能讓她如此對待。
想著想著,苒淺清慢慢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半夜時分,苒淺清意外的發起了高燒,千問萱叫來下人去請大夫,盡管他不願意看她也得看了,如果這樣下去一定會死的,千問萱無奈的看著躺在床榻之上的人,明明就受了那麼重的傷卻硬生生的忍著,想到他在受了傷的情況下還得洗衣服,千問萱隻覺得怒火中燒。
正當千問萱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時候,剛才被她叫出去請大夫的小斯回來了,小斯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主子,奴跑遍了整個盛京,隻有一個男大夫,但是,那個人生性高傲,是不出診的,還有,半夜也不出診的。”
聞言,千問萱眉頭一皺,對小斯說道:“你下去休息吧。”
回頭,看了看睡夢中一臉痛色的人,千問萱歎了口氣,外麵風大夜涼,帶他出去找大夫是不可能了,現在,不管怎麼樣,先把那個男大夫弄過來吧,什麼怪癖竟然比人命還要重要的。
打定主意,千問萱便火急火燎的往外趕去。
寂寥如水的夜裏,一匹紅火色的馬停在一個並不豪華的小院門口,馬背上,一個白衣女子翻身下馬,千問萱抬頭看了看緊閉的大門,上前敲了敲門,有禮的問道:“請問,有人麼?”
“滾!”緊閉的大門之內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
千問萱手一頓,眸色一冷,她還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呢,想要發火,但是想到還在高燒中的苒淺清,千問萱硬生生的忍下來一腳踹了這門的衝動,咬咬牙,算了,人在屋簷下。
“在下千問萱,府中有人生病,大夫可否隨在下走一趟,事後定重金酬謝。”千問萱從來沒有求過別人,別扭的說完這一席話,有種咬掉自己舌頭的衝動。
“滾,誰要你的臭錢!”裏麵怒吼再度傳了出來,相較之前更多了一絲怒意。
站在門外的千問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住,現在是她在求別人,千萬得淡定——
“砰”千問萱一腳踢上那緊閉的大門,隻見那大門輕晃了幾下,接著,“砰”的一聲便往裏倒下,激起塵土無數,千問萱冷哼一聲,直接踏過大門往裏走去。
小院不是很華麗,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但是,好在打理的還算幹淨,小屋中,慕蒼雲聽到巨響,心下一驚,想要起來查看,剛剛掀開被子,小屋的門被被人粗魯的推開了來,慕蒼雲嚇了一跳,又重新把自己塞回被子裏,雙目防備的看向門口。
千問萱寒著一張臉,一步一步的走進來,無視慕蒼雲那張防備的臉,冷冷的說道:“跟我去救人。”
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慕蒼雲眼眸猛地睜大,一張俊臉氣的通紅,這個人,想要求他幫忙竟然還這麼的沒禮貌,“你把我家的門怎麼了?”
聞言,千問萱心下一囧,臉上卻是一派平靜無波,“我會找人給你修。”
“你,你,你給我滾!”慕蒼雲一張臉憋得通紅,他在盛京多年,人人都知道他的規矩,他雖然是一個弱男子,卻沒有敢對他這麼的無理,這個人,竟然敢這麼對他。
千問萱皺眉看著床上一隻手使勁指著自己顫抖個不停的男子,眼裏閃過一抹煩悶,要是在這樣耽擱下去,那傻人就會成為死人了。
來不及多想,千問萱上前一步,一把掀開被子,無視慕蒼雲瞬間漲的通紅的臉,說道:“得罪了。”之後,一把把他攔腰抱了起來便大步往外走去,慕蒼雲渾身僵硬的任由千問萱抱在懷裏,目光呆滯的睜著,一副仿佛被雷劈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