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做的好,你緊張什麼\"
笛飛聲伸手抬起角麗樵的下巴,平靜無波的瞳孔沒有半分多餘的情緒
\"論計謀我不如你,有你在我身邊彌補缺漏,我很放心\"
笛飛聲轉身坐到位子上,角麗樵見笛飛聲沒有責備她,心中暗喜,半蹲在桌案旁抬手倒了備酒給他遞過去
\"能得尊上誇獎,阿樵心中十分歡喜,以此一杯酒,多謝尊上的厚愛\"
笛飛聲側眸看了她一眼,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角麗樵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笛飛聲
\"尊上,如今笛護法已經離開了金鴛盟,她的舊部也曾是尊上這裏的老人,阿樵知道尊上過於忙,不忍心看尊上操勞,阿樵倒是願意替尊上分憂,替笛護法管理這些人\"
笛飛聲眸色微變,冷眸似刀子一般看向角麗樵,將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方才見你桌上那玉扳指,很是別致,隻是你戴未必好看\"
角麗樵回頭看了一眼那玉扳指,側身擋住笛飛聲的視線
\"尊上,這不過是一些尋常首飾,不過阿樵信尊上眼光,不戴就是了\"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十三年,怎麼了?\"
\"這麼久了,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沒有問過你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求,是真心愛著你的,尊上也該談婚論嫁了,阿樵隻希望,能做您最後也是唯一的女人,一直將您當成我的歸宿\"
角麗樵眉眼含情,抬手握住笛飛聲的手腕,眼波流轉間都是情意,笛飛聲注視著角麗樵看向他的眼神,將手往回縮了縮
\"娶親自然要娶,可是我不會娶來曆不明的女人,你是南胤皇親之後,這件事可從未提過\"
\"尊上如何\"
\"我是如何知道的?我且問你,中原南胤後人,除了你還有誰\"
角麗樵站起身神色有些慌亂,她知道笛元希是南胤皇親,但是笛飛聲卻並不知道
\"笛元希,是南胤皇族,她本人之前,可知曉?\"
\"這,她\"
\"也是,她自幼從未與我提起過,應當是不知\"
角麗樵聽見笛飛聲的話深吸口氣,努力平複心中怨懟
\"尊上這般信她?\"
\"至少她知道我心中到底想要什麼,而你,永遠學不乖,明日以後,盟中之事你不必再管,我不是你的歸宿,但是。我的刀會是叛主之人的歸宿\"
\"屬下知曉尊上年少之時曾以一首詩抒懷,心中想娶之人是何人,但是阿樵不怪尊上,屬下對尊上言聽計從,所做一切也是為了尊上和金鴛盟,尊上覺得阿樵這樣不好嗎?
笛飛聲起身一甩袖袍躲開角麗樵,將她遞過來的酒杯扔回桌上,酒水撒了一地,濺到了角麗樵的臉上
\"看在你這十年為金鴛盟所做的一切,本尊不殺你,但是你若是因為一己私欲動我金鴛盟的大將,毀金鴛盟的前途,我殺了你,絕不心慈手軟\"
笛飛聲甩了甩袖子上的酒水,轉身離開,角麗樵壓著的怒氣在笛飛聲離開瞬間爆發,將桌上的玉扳指直接砸在地上
\"笛飛聲,看著我想著別人,不讓我提她,我卻偏要提,我殺她一回不成就兩回三回,她有九條命不成?\"
笛飛聲離開角麗樵住處往正殿而去,殿中的香爐有一股濃鬱的香味,笛飛聲皺了皺鼻子,抬腳快步的走進去,笛元希放下手中香爐蓋子,上前行禮
\"尊上\"
\"你,何時回來的\"
笛飛聲的語氣帶著質問,隱隱有些慍怒,笛元希退後一步將香爐的香灰撒出來,低聲道
\"尊上,香爐中有無心槐,您不曾察覺嗎?\"
\"無心槐?難怪這陣子覺得內力不濟,四肢乏力\"
\"則也,給尊上施針,將無心槐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