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淵也忍不住笑了,秦微不好意思了起來,她怎麼總在四公子麵前這麼丟人呢?她想起明日三朝回門,她趕緊說:“公子,明日可是三朝回門的日子。”
說到此,秦微的語氣有些吞吞吐吐,帶著些許為難。江季淵猜到她想說什麼了,便說:“我一定會陪你。”
秦微連忙擺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四公子您可別見風了再病了,我擔心你,再者,我們隻是個小商戶,小門小戶的反而折了公子您的氣度。”
江季淵隻好點頭同意:“我讓弄文弄墨陪你一同去。”
“正是此意呢,謝公子厚愛。”秦微喜滋滋的道謝,江季淵反而有幾分心疼她了,這姑娘對他真是沒任何要求,讓他反而十分愧疚,他不是多在乎門第的人,也不嫌棄秦家隻是商戶,但他實在無法同去。
入夜,又是親密無間的同床共枕,秦微依舊睡得十分香甜。
秦微哪怕是三朝回門這樣重要的日子,也不放在心上,早上起床也懶懶散散的,又是兵荒馬亂的一早上,秦微咬了幾口包子就得匆匆離開,生怕失了禮數。
秦微坐在馬車上一邊吃花糕,一邊數今天帶了多少下人,沉魚落雁,弄文弄墨,還有五個婆子,一個馬夫。
說前呼後擁,可是半點不誇張,以前她出門最多帶一個侍女,很多時候都是單獨行動,她們這種商戶人家沒那麼多規矩,她何曾有過這樣的派頭,她又想這哪是她的派頭啊,這可是江四公子借給她的派頭,馬車晃悠悠的走在城區,秦微悄悄遣了沉魚去買小吃,看馬車走了這樣緩慢,秦微不由的懷念起以前尚未出閣的日子,她與姐姐和表哥縱馬過長街的快活,可她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那樣盡情撒歡的機會了。
畢竟,如今的秦微不再是秦家的小姐了,而是江秦氏,是江家婦。
大底是難,江家是真正的高門繡戶,他們家的規矩那麼大。
秦微不由的感覺有些悵然,直到沉魚送上各色果脯,她才放下了心中的煩心事,專心吃起東西來,她還叫沉魚買了另一份,下人們之間分分,畢竟趕路的時光如此無聊,吃幾口小食,總會讓人心情舒暢許多。
秦家。
秦青儀和陶思明早就守在了府門口,陶思明眼尖,最先瞧見那高頭大馬,他道:“微微來了。”
秦青儀點了點頭,隻願四公子是個康健人,能與微微一同回來。微微出嫁這幾天,她可是擔心壞了,一想到四公子弱不禁風的傳言,她就替微微的以後著急。什麼也比不上個好身子骨呀!
秦微款款走下馬車,不過幾日功夫,她似乎變了個人,氣度雍容端莊了很多,秦青儀喊她:“微微,讓娘瞧瞧。”
秦微在秦青儀和陶思明的牽引下進了府,一一和眾人打招呼:“大姐,姐夫,表哥。”
一番寒暄過後,秦青儀把秦微帶進了屋,偷偷與她說私房話。
“微微,四公子身體究竟如何?”
問及此,秦微歎了口氣:“娘,四公子的身子骨既見不得風,又出不了屋,和傳聞中無二。”
聽到秦微這樣的回答,秦青儀心裏又是一緊,問起了第二個他關心的問題:“四公子能圓房嗎?”
秦微也被她娘親的直白嚇了一跳,壓低了聲音回答:“我不知道,我們沒有。”
秦青儀沒心情看她臉紅,擔憂的開口:“微微,你得抓緊時間給四公子生個孩子,要不然以後等他去了,有你的苦日子,要是有個孩子,好歹是個盼頭。”
秦微低著頭不敢說話,秦青儀又心疼了:“微微,四公子待你如何?”
“好,四公子待我好極了。”秦微雙目亮了起來,細數近日來的件件小事,秦青儀這才鬆了口氣,四公子好歹是個好人,不搓磨人,隻是身子骨太差了,可若非如此,江家又怎麼會挑中秦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