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若夢回到了出租屋,秦朝則半路溜了,說朋友還有個局讓他去參加。
我和若夢都習慣了他的“忙碌”,在各種社交活動中尋找“本性”。
晚餐還是外賣,若夢吃完就早早的睡了,她還因為唐鬱的事情悶悶不樂。
其實沒什麼糾結的,各自都是陌路人,那些口頭的約定,轉過頭就被遺忘也是人之常情。
我想等她以後長大了,才會有更深的認識吧。畢竟我這淺薄的人生經驗,還不足夠去教育她對人性的認知。
這短暫又美好閑暇時光,將會在畢業後不複存在。即便這兩天我也有在找工作,但效果甚微。我甚至想帶著若夢逃離這座繁華的都市,回到我們縣城,但一想到那個家……我立馬遏製住這種想法。
淩晨一點鍾的時候,秦朝還沒有回來,可能和哪位姑娘在酒店春宵值千金呢。
我獨坐在畫室修改完簡曆,準備把作品集重新整理一遍。
手機突然響起短信提示音,收到陌生號碼的短信,大概內容是講很抱歉白天的事情,她沒想著拉我和若夢當做擋箭牌。
即便對方沒有標注出姓名,我也猜到是唐鬱。看來若夢說的是真的,畢竟當時我們沒有相互留下聯係方式,但隻是因為今天的事專門發消息,就有點奇怪。
我看完也沒什麼想法,她要是不發這條短信,我都會遺忘今天發生的事情。這種毫無營養的記憶,永遠不能存在於我的世界。就像我遺忘過的很多東西,比如那個家、比如我的童年。
敲擊著鍵盤,控製著鼠標繼續編輯作品集,能不能找到工作,這個東西很重要。
屋內的燈亮著,窗外是漆黑的世界。
手機鈴聲響起,是我獨愛的《Cyanide》,直到歌曲的前奏結束,人聲唱起的時候我才接通。
唐鬱暴躁的聲音闖入我的耳朵,“小孩,不回消息幾個意思!能不能有點禮貌。”
聽起來她喝醉了,應該是在酒吧裏,因為有嘈雜的背景音樂。
我不喜歡酒吧,原因有很多。
第一次去酒吧,有幸欣賞到女神下海圖,也是在那裏,我接到了那個該死的電話。再然後你們也都知道,我去了銀川,見了司酥,打架拘留,司酥死了。
我秉持著禮貌問她有什麼事情。
唐鬱咆哮的聲音一度超越躁動的背景音樂,“你過來接我,送我回煙台!”
雖然在煙台見識過她神經的樣子,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她讓我和若夢搭順風車的人情我已經還了,那個雨夜那雙鞋。所以我早就覺得這段同行的緣分已經結束,本來就是巧識的路人而已,再巧的巧合也不過是巧合。
我皺著眉掛斷電話,剛放下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我欣賞完一整首《Cyanide》,跟隨著節奏反而冒出很多想法設計作品集。
第三遍鈴聲響起,我想了想最終接通電話,直接問她在哪個酒吧。
問清楚地址,從櫃子上取下海邊撿到的手鏈,安慰自己,就當是去還手鏈了。
離開前特意去臥室看了眼若夢,見她睡得很香,我的心情反而平複了下來。
趕到酒吧,一眼望去人頭湧動,女人濃妝豔抹的容顏,男人花言巧語的嘴巴,沉沉浮浮在音樂酒色中的靈魂。
找尋無果,在回撥唐鬱的電話號碼時,我卻看到了秦朝那小子,左擁右抱著年輕漂亮的姑娘,聚在他周圍的,還有一群相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