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魅魔還沒有殺過人,”神父開口說道,“心智不算惡,可以教化,不用抓。”
神父一開口,其他人自然也不敢違抗他的意思,慢慢地都退下了。
很快,聖水旁就和剛才一樣,隻剩神父和時岱兩人。
時岱饒有趣味地看著這個神父,“為什麼不抓我?”
神父平靜地看著他,“理由我剛才說過了。”
時岱“哦”了一聲,原本還以為是神父對自己這張臉有幾分興趣,想到剛剛那個冷冰冰的理由,他突然不想做這個任務了。
他不喜歡謝尚用這個語氣和他講話,連帶著不喜歡和謝尚長得相似的人對自己這麼講話。
可他又舍不得殺了這個人,因為殺了他可能真的再也見不到這張臉了。
很矛盾。
“你很失望?”神父問道,臉上依然沒有太多的表情。
“對啊,”時岱肩塌了下來,“我還以為你會對我感興趣。”
他感受到肩上的那隻手移開,控製住自己的那股力量也跟著消散。
時岱慢悠悠地往外走著,心想是直接走屠殺流還是換個人攻略。
“站住。”
背後傳來聲音,時岱下意識停住腳步。
“你不能離開。”
“為什麼?”時岱心裏沒由來的煩躁,謝尚都沒這麼管過他,憑什麼這個人敢這麼命令他,“你憑什麼管我?”
“你出去會被圍攻。”
“你覺得他們打得過我?”時岱不屑地問道,說著就想要走出門外證明一下自己。
“不覺得。”
時岱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心裏更加煩悶。
雖然眼前這個人什麼都沒幹,但就是覺得
這個人,好討厭!
“煩死了,”時岱嘟囔著就要離開,他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了,看到神父的每一眼都會讓他想到謝尚。
神父卻又把手放在時岱肩上,時岱身子一下子僵住,一動也不能動。
時岱:“……”
他被半強迫地帶進了神父的住所,神父的住所和他人一樣無趣,一片白,白得晃眼。
時岱被他下了禁錮術,不能離開這個房子,理由是怕他出去傷人。
在哪裏住下對時岱來說並沒有差別,有吃的有喝的,除了出不去房子外神父沒有對他做出其他約束,他還是挺滿足的。
“為什麼你看向我的眼神總是帶著悲傷?”神父在吃飯時對上時岱的視線,那個眼神過於悲傷,讓人忽視不了。
“因為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故人。”
“什麼故人?”
時岱笑起來,“我老公。”
神父指尖微頓,不再說話。
“長得太像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介紹你們認識。”
“你們站一塊我可能都分不出誰是誰,也不對,眼神很好分辨的,他才不會和你一樣,冷冰冰地看著我。”
“他可粘人了,一會看不到我就想我……”
“我不想聽,”神父開口打斷他,“有伴侶的魅魔為什麼還要出來做這種事情?”
突然被打斷時岱也不生氣,他後仰著頭,腦袋磕在椅背上,“他現在又管不著我了。”
“他要是管我我肯定不出來,我那麼聽話。”
兩人突然陷入安靜,誰也不再開口說話。
吃完飯後時岱繼續在神父的住所瞎轉,肚子突然傳來饑餓感。
奇怪,不是剛吃完飯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饑餓感越來越重。
哪怕吃了再多的東西,依然覺得很餓。
“係統,這是怎麼回事?”時岱餓的想在地上打滾,整個人提不起勁來。
【你的身份是魅魔。】
時岱沒明白,“所以呢?魅魔不用吃飯嗎?”
【魅魔需要吃飯,隻不過不是吃正經的飯。】
時岱餓的腦袋轉不動了,順著係統的話繼續問道,“那吃什麼?”
【……那啥。】
時岱蹭的一下子坐起身子,“什麼玩意??”
這是可以說的嗎?
這是被允許的嗎?
時岱很快又重新躺了回去,他實在太餓了。
煩死了,早知道一開始就走屠殺流了。
被下了禁錮術的時岱走不出去房間,餓得在屋子裏哐哐砸東西,等屋子裏的東西被砸的差不多了,神父回來了。
他看著在地上蔫了吧唧的魅魔,一愣,“怎麼了?”
“我要餓死了。”
“你要什麼?”
神父知道普通的食物對魅魔沒有用,猜到會有這麼一天。
時岱抿了抿嘴唇,他不可能和這個副本NPC做那種事情,哪怕他長得和謝尚很像。
“你叫什麼名字?在你這住這麼多天,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時岱躺在地上問道,銀色的長發鋪滿一地,和潔白的瓷磚融為一體。
他看著神父眼睛緩慢地眨了兩下,開口說道:
“謝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