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說是我們讓平遠伯扶小妾做平妻,可是親眼見著了?”沈棲棠拍了拍柳望舒的手背,隨即用純良無辜的表情問陳彩鳳。
“還用親眼看見嗎?這腳指頭就能想到的!”
陳彩鳳其實知道,沈棲棠他們是沒可能見到平遠伯府的人的。
隻是她總要找個理由鬧著,欺負沈棲棠母女吧!
沈棲棠倒是也不氣,繼續道:“那表姐的腦子裏裝的是漿糊啊。”
陳彩鳳冷著臉,“什麼漿糊?”
沈棲棠笑了,道:“若不是漿糊,那你怎麼總是用腳指頭想事呢?這不是說表姐的腳指頭更有用?”
“你……你……”陳彩鳳氣結,她發現她一個快二十歲的婦人,卻說不過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
看妹妹也沒占上風,陳玉鳳就又開口了,她瞪著沈棲棠,怒道:
“我們不是要跟你耍嘴皮子爭高下的!我們就問,平遠伯府那小妾做平妻的事,你們怎麼說!”
看這兩姐妹的意思,今天沈棲棠母女要是不給個說法,定然不會放過他們了。
沈棲棠抬起頭,就看著陳氏兩姐妹,慢慢的說:
“我若是兩個表姐,會低著頭回去,絕不再提此事!”
“我們為何要低頭?我們的母親那是正統的夫人,當家主母!如今卻在永巷受罪!
那當了一輩子小妾的賤人,如今卻騎到了我們身上,我們如何甘心!”陳玉鳳氣得臉色發紅。
她如今總是讓人指指點點,說她舅舅找了娼妓,父親也扶了小妾當平妻。
她覺得丟人,心裏頭有一口惡氣,必須要出。
那邊,沈老夫人趁機哭了兩聲,“我可憐的大女兒,我可憐的外孫女啊!沈棲棠,你看你……到底是做了什麼!”
嘖,繞了一圈,又是找她發難嗎?
沈棲棠也不生氣,臉色淡淡的說:“大姑姑身上的命案不隻是一條,就算沒有我告她,也會被齊大人查出來。
你們若是不信,自己去京兆府看卷宗,齊大人手上壓了多少跟大姑姑有關的案子!”
陳玉鳳姐妹倆當然知道他們那個母親是什麼貨色,他們才不敢去京兆府鬧事。
“好,不提你大姑姑犯的事,你兩個表姐如今要喊一個小妾母親了。你不覺得他們委屈?
你跟你母親可對得起她們?”沈老夫人繼續發難。
沈棲棠淡漠的看著沈老夫人,不緊不慢道:
“老夫人,平遠伯府的事我跟阿娘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您跟表姐一定要賴到我們身上……
那就請兩位表姐給我們送上謝禮,好好的謝謝我們吧!”
沈老夫人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問:“為何要謝你們!”
沈棲棠來得路上已經問清楚了,如今被扶上位的小妾可不是一般的身份。
那位當初就是良家子,進平遠伯府時,本就是貴妾身份,可不比沈蘭馨差。
最關鍵是那位還有個身份……
沈棲棠斟酌了一番,就道:
“我進來之前,府中的人已經說了,平遠伯要扶的那位小妾是顧氏。在大淩,凡是姓顧,總要跟皇室沾些關係的!”
沈伯遠也點頭,“不錯,姐夫的那個貴妾顧氏原本就是皇族,她談婚論嫁那年,父母開罪了先皇,才被貶為伯府妾室。”
一聽這話,沈老夫人的臉色變了。
而接下來,沈棲棠又解釋道:
“當今聖上仁愛,更珍惜宗族血脈,兩年前給了顧氏一族特赦令,將曾經被先皇貶出京城的顧氏親族接了回來。
平遠伯府的這位顧氏,我聽府中的人說是有縣主封號的誥命。”
這些並不是沈棲棠聽府中人說的,而是上一世她在睿王府聽到的。
當時,趙端喝醉了,將她摟在懷中,捏著她的手,戲謔著說完了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