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舒臉色一沉,她正要開口,卻看到沈棲棠勾唇笑笑,舉起了小手,問:
“衛小娘,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衛小娘看著她的手,嗤笑一聲,“是手,妾當然知道。”
啪!
接下來就聽得一聲響亮清脆的巴掌聲落下,衛小娘的臉被打的偏了過去。
她隻覺得一張臉火辣辣的疼,耳朵也嗡嗡作響。
好一會兒衛小娘才回過神,轉身看著沈棲棠,一臉不解的問:
“五姑娘,你……你怎能打我?”
“妾,就是沒有經過聘禮的婢女,是奴仆!你一個奴仆,卻敢陰陽怪氣的嘲諷主母的女兒!
我隻是打你一巴掌,沒有將你發賣出去,已經是看在你給侯爺生過子女的份上!”沈棲棠淡淡的說著。
京城高門大戶之中,常有寵妾滅妻的。
以至於讓不少人以為小妾在家中真的能高過主母了。
荒謬!
大淩開國至今,還沒有哪一家的妾,尤其是衛小娘這種丫鬟提上來的賤妾,能逾越主母的。
律法上,他們就是奴仆,就是主母嫡子嫡女能夠處置的。
衛小娘自以為有沈伯遠的寵愛,上來就想要陰陽怪氣給她下馬威,當真是想多了!
原本還想要說什麼的崔小娘,看著沈棲棠小小年紀,卻是帶著旁人所沒有的冷冽氣息,她也是怕了。
她就低著頭,扯了扯衛小娘的袖子,意思是衛小娘還是別說別鬧了,免得真惹怒了主母。
衛小娘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然後對柳望舒說:“夫人,想必妾身在馬車中,也會惹五姑娘不痛快。
不如妾身去前麵的馬車吧,也讓你們母女好好的說說話!”
說完,也不等柳望舒點頭,她已經拉著崔小娘下了馬車。
看著兩個小妾換了馬車,四月跟九月這才上來服侍沈棲棠跟柳望舒。
九月年紀小,更為耿直,所以看到那兩個小妾走遠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同沈棲棠道:“都是些丫鬟提上來的賤妾,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姑娘,你等著,我一定找機會收拾她!”
沈棲棠挑眉,“找個夜黑風高的時候,給她們身上套個麻袋,揍一頓扔進馬棚裏!”
柳望舒看著女兒,有些驚奇。
這樣的主意,她乖巧的女兒怎麼會想到?
沈棲棠自然無法告訴她阿娘,是上一世太慘,這一世怨氣太重,才總能想到那些別出心裁的“報仇”方式!
安康寺在京城西郊十八裏的山上。
每逢初一十五這兒的人都是最多的。
今日正好是十五。
“阿娘,前麵就是大雄寶殿。”沈棲棠跟柳望舒來到大殿這兒,看了看周圍。
跟京城的夜市一般熱鬧。
沈老夫人說的長明燈是在後院。
柳望舒帶著沈棲棠要先走過大雄寶殿,添一些香油錢,才會去後院。
而衛小娘幾人從過來,就一直心神不定,左顧右盼的,不知在尋找著什麼。
沈棲棠的餘光瞥了他們一眼,就示意九月跟上去。
而她自己則陪著柳望舒上香。
安康寺十分靈驗,據說六月來此處的,一般都能求到好姻緣。
沈棲棠如今才十二歲,自然不會求什麼姻緣。
隻是她阿娘……
柳望舒撞上女兒好奇的目光,嗔了一聲,“你這丫頭,不住拿阿娘說笑。”
沈棲棠淺淺一笑,道:“那阿娘就去求個平安簽吧。”
上一世她阿娘是在來京城的第四個月便沒了的。
這一世,她會護著阿娘,讓阿娘長命百歲的。
柳望舒拿著簽筒,是想給女兒求一個平安簽的。
她白玉一般的手指握住了簽筒,輕輕的晃動著。
未幾,就看到一支簽落在了地上。
沈棲棠撿起那支簽,看到上麵是上上簽,眉開眼笑,“阿娘,是一支上上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