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湛初愣在了那兒，一動不動的看著顧霽寒，過了半晌，才抬起手，訝異的盯著他道：
“顧霽寒，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為了柳望舒，這是連我皇叔都想算計？”
顧霽寒拿起一個杯盞，輕輕的呷了一口，麵不改色的道：
“你皇叔多了個女兒，朕有了皇後，玉國與大淩的盟友關係更加的牢靠，於兩國是好事。”
柳湛初氣笑了：“可我皇叔不可能收柳望舒作幹女兒的。”
顧霽寒挑眉，“怎麼，你皇叔也是個看不上她出身的俗人？”
柳湛初白了他一眼，就道：“我皇叔當然不是……他隻是不會再要女兒……他與皇嬸隻想尋到甄甄堂妹。”
顧霽寒聽著這話，若有所思。
此時，正巧著外頭的風吹進來了，帶著淡淡的花香，打破了寧靜。
蕭承宇笑了，就道：“柳湛初，你要小心了……這道貌岸然的皇帝，想造個假，讓柳望舒當你的親堂妹了！”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顧霽寒那一眯眼睛，一翹尾巴，他就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
確實，玉國公主的身份，是最好的。
屆時就算柳望舒嫁過人，生過孩子，文武百官也會說好，甚至還不遺餘力的勸顧霽寒娶了柳望舒。
哪怕是太後，為了江山社稷，也是該點頭的。
蕭承宇想，這對顧霽寒來說，大約是最好的一條路。
隻是柳湛初皺著眉，看顧霽寒：“你就真這麼放不下她？為了她不惜編織那麼大的網，把所有人都網進去？”
顧霽寒道：“是，畢竟朕隻有這一個南牆可撞。”
年少時就遇上了這樣一個驚豔天地的，再讓他換了人，那怎麼可能！
柳湛初想，顧霽寒栽的太徹底了，他即便是想勸，那也是勸不住的。
既然如此隻能勸著他走穩妥的路子了。
於是，就看著柳湛初敲了敲桌子，笑道：“你想名正言順的娶她，我樂意幫你。
但不可拿玉國皇室血脈來開玩笑……她不是柳家的人，柳家宗親不會認。到時候弄得太難看……
反倒是毀了她的！而且，我聽說她有個女兒，為了她的女兒，你也總該多想想，再穩妥一些。”
想到了沈棲棠，顧霽寒的眼神也柔和了些，如今他讓沈棲棠做公主，自然也將自己視作了沈棲棠的親爹了。
不提沈棲棠還好，聽到沈棲棠，蕭承宇就不樂意了，“還有，顧霽寒，你認女兒找媳婦就罷了，為何要搭上我兒子？”
顧霽寒挑眉，輕笑道：“哦，那你兒子的事與朕無關，是朕的棠兒太討人喜歡了，他心甘情願的。”
最後，顧霽寒這幾句話換來的就是被兄弟灌了好幾壺酒，帶著些許醉意的離開了暢春閣。
隻是夜晚，人帶著些許醉意的話，就容易走錯路。
顧霽寒本想著回宮的，可是走著走著，竟又來到了侯府的後門。
已經是深夜，他是輕車熟路的就翻過了牆頭，避開了那些看守的人，來到了柳望舒的院子裏。
柳望舒本來在等顧霽寒，卻聽著四月說，今夜他不會來了。
她鬆了口氣，便在淨室中泡澡。
她實在是累了，頭靠在木桶上，慢慢的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