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鄭溪婷的小丫鬟春梅匆匆忙忙的進來,慌張道:
“姑娘,竟然是太傅夫人帶著人,要抄檢咱們書院。”
鄭溪婷不解,“書院有什麼可抄檢的?”
春梅看看周圍的姑娘少爺們,硬著頭皮道:
“我聽太傅夫人身旁的吳媽媽說,是……是有人在書院藏了些下作的東西,太傅夫人讓人查呢。”
這下子,鄭溪婷幾人的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那幾個已經及笄的姑娘,眼睛都瞪得很大,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捂著嘴巴左右看著。
心神不寧起來。
鄭溪婷看他們神色不對,也猜到了他們在書院裏藏了什麼,頓時慌了起來,忙問春梅:
“太傅夫人帶了多少人?”
春梅道:“奴婢數了,那太傅府裏頭能幹的丫頭婆子全來了,還有些進過軍營的小廝……”
看來太傅夫人是動真格了。
那幾個年長的姑娘們心都亂了,他們攥著拳頭,掌心裏全是冷汗,互相看著,卻誰也不敢先說什麼。
都怕自己藏的那些讓別人現在好到了……
若是傳出去,那名聲還要不要?
沈瑤本來在一旁不說話的,可是看到那些姑娘們慌張的模樣,眼珠子轉動了幾下,忽然道:
“姐姐們,其實此事有法子處置的。”
陳國公家的四姑娘陳愛竹立刻拉著沈瑤的手,動作也親昵了起來,問:
“瑤兒妹妹,你快些跟我們說說,這事兒要如何處置的好?”
沈瑤看了一眼那邊的沈棲棠,看沈棲棠一片泰然。
“其實咱們黃班最尊貴的就是我那五妹妹了……若是我五妹妹拿些東西出去,同太傅夫人說清楚……
姐姐們就不必擔心了呀。”沈瑤聲音細細的,看她那表情好似很天真的樣子。
陳愛竹,鄭溪婷,還有其他幾個姑娘一聽這話,都看著沈棲棠。
是了,沈棲棠如今可是有公主稱號了呢。
若是讓沈棲棠出去同太傅夫人說,那太傅夫人定然不會再抽查的。
壞名聲,他們不要的。
可是沈棲棠這樣娼女生的,就不怕了。
“瑤兒,你快去同你五妹妹說,讓她出去為咱們姐妹擋擋。”陳愛竹頤指氣使道。
此時的沈棲棠正坐在那兒,仔細回想著這事。
太傅夫人的性格,斷然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書院抄檢的。
定然是手裏掌握著證據。
是怎樣的證據呢?
沈棲棠想著,餘光一瞥,正好看見了她那張桌子下麵的盒子。
書院給每個學子的桌子下頭都放了個能擺雜物的盒子。
平常那些人都在裏頭放自己的毛筆,話本這些。
沈棲棠極少在書院裏看書,又不喜歡將毛筆放在那兒,所以她的盒子裏頭,一直都是空的。
然而今日,裏頭卻有個用布包著的東西。
那東西沒有被包的太嚴實,稍稍的露出了一個角。
而那一角,沈棲棠隻是看了一眼,就猜到了是什麼。
白瓷的小腳兒,一個個腳指頭縮著,腳背上有水珠點綴……
上一世,這種東西趙端逼著她沒少看。
這是秘戲瓷。
是男女同房時,除了藥物,最好的助興小玩意兒。
而這樣的小玩意兒,趙端同她說過,睿王府最多,而且睿王府中的秘戲瓷,那女子的小腳背上都會點一滴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