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沈棲棠的聲音很軟，笑得也很無辜。
可是徐媽媽就是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底心湧上去，瞬間遍布了四肢百骸。
她嚇得心肝兒都在顫。
“五姑娘……”徐媽媽還想要拒絕。
可是四月跟七月已經扣住了她的肩膀。
眼看著那燕窩就要被他們喂到自己嘴裏了，徐媽媽急忙說實話：
“五姑娘，夫人……這燕窩喝不得！”
沈棲棠淺笑，“怎就喝不得了？”
徐媽媽心想，燕窩這個是保不住了，索性在燕窩這件事上說實話。
如此，他們就不會懷疑旁的。
就看到徐媽媽道：“燕窩裏是老夫人的心意。老夫人想今晚夫人跟侯爺同房，給五姑娘添一個嫡出的弟弟。”
沈棲棠的臉色很平靜，“我阿娘謝過老夫人的好意，不過阿娘如今的身子不方便再要侯府的嫡子。”
言外之意，她阿娘是不會跟沈伯遠同房的。
徐媽媽點頭，“奴婢已經看明白了，奴婢知道該如何回去同老夫人說的。那……那五姑娘，你們是不是能放過奴婢？”
徐媽媽說著已經跪在了地上，她都不敢看柳望舒。
她猜柳望舒的臉色也不會好看。
柳望舒不想沈棲棠立刻同沈老夫人的人鬧翻了，就道：
“棠棠，讓她走吧。既然老夫人的心意碎了，就罷了！”
沈棲棠這才讓四月姐妹送徐媽媽走。
可是送走徐媽媽，沈棲棠還是不放心的。
她立刻吩咐四月查屋子裏的東西。
香爐，胭脂水粉，還有淨室裏的浴桶，這些能讓人下藥的，都要好好的查查。
她知道沈老夫人絕不會隻在燕窩裏下藥。
四月他們查看了一番後，並未發現那讓人動情的藥。
沈棲棠這才稍稍的有些放心。
但她在想，沈老夫人為何要讓徐媽媽給她阿娘下藥？
說是要沈伯遠跟她阿娘同房，她其實是不信的。
難道是睿王？
沈老夫人也要為了睿王，將她阿娘送進火坑裏？
沈棲棠越想臉色越沉。
柳望舒不知女兒方才出去看到了什麼，不過她知道燕窩的事定然是氣到了她的好女兒。
她握住沈棲棠的小手，“棠棠不必擔心，阿娘是青樓裏出來的，那些下作的手段見識過不少，不會讓她下藥的！”
想到江南青樓裏的那些手段她阿娘早就看過，沈棲棠確實也放心的。
隻是，免不了要為此憤怒。
她覺得今晚是該教訓睿王的。
於是，在安撫了柳望舒之後，沈棲棠又帶著蕭九淩出去。
看到自家小姑娘一臉的殺氣，蕭九淩問：“砍左腿還是右腿？”
殺人見血不太好。
沈棲棠搖頭，就道：“弄個麻袋，罩著睿王的腦袋，把他掛在京城的望月樓那兒！”
“今晚就要？”蕭九淩想，那還要去別院借幾個人。
四月七月這些是姑娘，做這樣的事到底是不好的。
沈棲棠點頭，“今晚就要！”
睿王在沈伯遠的山莊裏被人弄成這樣，那恨也是恨沈伯遠。
她就是要這兩人狗咬狗！
蕭九淩笑了，“姑娘放心，我這就去辦。”
沈棲棠在這兒盯著蕭九淩算計睿王，可是柳望舒那兒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