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太後還隻是皇後。
她那時與先皇生了些誤會,讓先皇以為她戕害了皇子。
差點兒被廢不說,還連累了顧霽寒,要顧霽寒不得已去江南查案。
而顧霽寒查案又不能用太子的身份,便隻能在江南假扮成普通人。
太後記得,十三年前她派去的暗衛說過,她兒子就是假扮成了貨郎的。
若她兒子扮作的貨郎跟柳望舒……
“太後,其實我覺得柳望舒的女兒也不是貨郎的。”清歡郡主還不知太後在憂心什麼,自顧自的猜測著。
太後麵色凝重的問:“不是貨郎的,那是誰的?”
“一個青樓女子,連我父親都碰過,太後……你覺得她能幹幹淨淨的為誰生孩子?”清歡郡主道。
太後卻頗為震驚,“你是說睿王也碰過柳望舒?”
“當然……我父親如今對柳望舒還有印象呢。太後……您是不知道,柳望舒就是那種下賤的女子……”
清歡郡主想,太後最討厭朝三暮四攀附權貴的女子,她現在就將柳望舒的名聲給毀了。
隻見清歡郡主繼續道:“她本來是不能來京城的,就是聽說沈伯遠要與我議親,才帶著女兒進京逼沈伯遠的。
她不是愛慕沈伯遠,就是看上了侯府夫人的身份。太後想想看。在江南當外室,哪有在此處當夫人好啊。
而且,柳望舒也不知是看上了沈伯遠,她還將心思動到了我父親身上。
要不是我父親明智,就要讓她賴上了。”
“這柳望舒如此不堪?”太後蹙眉,跟那日在宮裏見到的不同啊。
“青樓的姬子,哪裏有簡單的!”清歡郡主說著,感慨了一聲,“隻有在這畫本子裏的花魁,才有一兩個好的。
我們所見到的,哪個不是全身髒汙,心思淫靡的。”
太後此時說沒有對柳望舒有想法,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隻不過她想,隻要柳望舒沒有跟她兒子有過什麼,那便是好的。
她兒子當過貨郎,應該不是那種蠢透了的貨郎,不敢找柳望舒的吧?
太後正這樣想著,便聽到清歡郡主道:“太後,您可一定要勸好皇上,不要讓皇上見柳望舒。
那樣下作的女子,若是看上皇上了,定會想方設法的入宮。她隻是想入宮也就罷了……
萬一人心不足蛇吞象,要皇上封她做皇後呢?那我們大淩的臉麵就要丟盡了!”
“她休想!”太後冷哼,“哀家還沒死!她一個姬子出身,別說是當皇後,就是入宮也不可能!”
太後讓清歡郡主幾句話挑撥的,此時已經是不願柳望舒再進宮了。
柳望舒那樣的狐媚模樣,她一個女人看了都喜歡,更何況男人呢?
她兒子好不容易開竅說要娶個女人……
若是還沒找到,就讓柳望舒先勾去了,他兒子不是要成笑話了嗎?
“太後,其實我剛才也是亂猜的……皇上那樣英明神武的人,也不能看上柳望舒不是嗎?”
清歡郡主心裏暗暗得意,果然將柳望舒跟皇上扯在一起,太後就會不高興。
她是賭對了!
現在隻要讓太後越來越討厭柳望舒,那她就能夠欺負柳望舒,拔掉沈棲棠這個小賤人了!
“哼,皇上不是傻子,豈會不知他身邊的女人關係到大淩的臉麵。”太後點點頭。
不過說是這樣說,心裏卻也在想,她兒子若真的動心了,說不準還會將人養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