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棠出了太後寢宮,太後就憤怒的拿起一個青玉的杯盞要砸了。
是餘錦上來攔著,“太後,這是去年皇上親自為您尋來的,您不能扔了啊。”
太後想到兒子,輕哼一聲,才將杯盞放下,咬著牙,“你看到了麼?那個丫頭真是囂張!
她竟然敢威脅哀家!哀家是什麼人!哀家是太後!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
餘錦心想,太後對人家母女也不好,人家反抗是正常的啊。
太後罵罵咧咧了許久,忽然冷靜下來,握住餘錦的手:“你去跟清歡說,三日之內,她必須入侯府。
她如今是當貴妾,不要講究那麼多,等柳望舒被她弄死了,哀家再給她一個大婚!”
沈棲棠不讓她對付柳望舒,那行啊……
她讓清歡郡主去!
總有人能治得了這母女倆的!
太後在這兒謀劃著給清歡郡主撐腰,而顧霽寒也在入夜的時候,偷偷摸進了柳望舒的屋子裏。
柳望舒不想顧霽寒看到臉上的傷,就側躺在那兒,並沒有起身去迎接他。
顧霽寒一邊脫著衣裳,一邊道:“今日是累到了麼?過幾日我挑幾個合適的嬤嬤,讓他們在你跟棠兒身邊。
你們的身份,總要有幾個知心的人護著你們!”
柳望舒嗯了一聲,然後用那種有些慵懶的聲音道:“郎君,熄燈吧,妾身累了。”
顧霽寒憐惜她勞累,就吹了燈,爬上了榻。
然而他剛剛將柳望舒抱在懷裏,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雖說這沒有了亮光,看人的臉是看不清楚的,但是顧霽寒對柳望舒是什麼樣的感情……
她的頭發少了幾根,他都能夠看出來的。
更何況那一邊的臉竟然腫了起來。
“臉是怎麼回事?誰動你了?”顧霽寒連忙問。
看到他竟然真的發現了自己臉上的傷,柳望舒趕緊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小聲道:
“郎君不必擔心,妾身……妾身是沒事的……”
顧霽寒卻不信,親吻著她的發頂道:“好舒兒,告訴我,是誰讓你受傷的……若是樂成侯府的人,我明日就將侯府抄了。”
敢讓他的舒兒受這樣大的委屈,他定然不會放過這些人。
可是柳望舒想到了太後,心中還是不免有些苦澀的,太後的身份完全不同。
太後那是顧霽寒都不能對抗的……
“郎君,不是侯府,是妾身不小心撞到的。你也知道,妾身這身子總是比一般人要嬌弱些……”柳望舒說著。
她是誠心不想說。
顧霽寒也看得出來。
就因為看出來了,他此時不願她為難。
此事,他出手查,總是能查到的。
“好了,我不讓你說了,你貼著我些,我想好好的抱著你。”顧霽寒的聲音極盡溫柔。
他抱著柳望舒的模樣,就像是將柳望舒當成了心尖子上的肉一般的。
柳望舒本來就不是鐵石心腸,他們又這樣的好親密了,她怎麼會不心動呢。
可是越心動,太後的話就約清楚的在她頭頂響起……
太後說的沒錯……
她沒有好的出身,她以後根本不可能配得上顧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