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霽寒的聲音都帶著顫,那是對柳望舒的擔憂。
柳湛初摸了摸鼻子,故意調侃道:“被你硬給了個小娃娃,怎麼能好呢?趕緊進去瞧瞧!”
顧霽寒對沈棲棠頷首後,這就趕緊進去了。
屋子裏,柳望舒剛喝了幾口安胎藥,就覺得不舒服,想要吐。
四月正在找蜜餞。
一看皇上來了,趕緊跪下來,同他說明情況。
顧霽寒也不管那麼多,將蜜餞找了出來,溫柔的坐在了床榻上,抱住了柳望舒,小心翼翼的給她喂了一口蜜餞。
輕聲詢問:“可還有哪兒不舒服?定要與我說,嗯?”
柳望舒口中含著蜜餞,皺了皺眉頭。
這可是嚇了顧霽寒一跳。
就看到顧霽寒緊張的詢問,“我去讓太醫過來?”
柳望舒握住他的手,輕輕搖頭,低聲道:“是想吃些酸的。”
“好,朕這就讓他們去買。”話落,顧霽寒趕緊示意四月幾人出去買酸食。
沒了四月幾個丫鬟,柳望舒的眼眶就有些發紅。
一看她要哭了,顧霽寒心都要碎了,忙問:“可是腹中的孩兒鬧你了?”
他想著,這孩子怎能如此不乖,不知心疼母親。
柳望舒看他沉著的臉色,是哭笑不得,“這孩子才多大,又怎麼會鬧我。是……”
“是什麼?”顧霽寒擔憂的望著她。
“玉國的帝後來了,他們似乎是要認了我。”柳望舒道。
“這不是好事麼?你原本就不是尋常身份,應當跟他們相認。”顧霽寒心裏是希望他們早些相認的,於是又道:
“你不必怕,凡事都有我在,我會護著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柳望舒一聽委屈,就開始擔心腹中的孩子,她的手放在了小腹上,憂心忡忡道:
“這孩子來的有些早,我該如何生下來?”
“不早,剛好。”顧霽寒勾唇,親吻著她的發旋,溫柔道:“如今有了孩子,我便能父憑子貴了。
你進宮的日子,方才我在路上便想過了,三日後,可好?”
“咳咳咳……”柳望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嗔了顧霽寒一眼,“怎可這般著急。
就算我是玉國的公主,那也要兩國商量的。”
“不急的……而且再商量下去,我怕無法時時刻刻陪著你,不能看著你的肚子變大,守著咱們棠兒的弟弟。”
哪怕是此刻,顧霽寒也沒有忘記沈棲棠,要帶著沈棲棠一起。
這讓柳望舒有些感動。
她知道,顧霽寒如此,那就是真的將她的女兒放在心裏疼了。
“太後那兒你不必擔心……一切交給我。鳳冠霞帔我早就準備好了。隻是婚服還要兩日,我還要再繡幾針。”
顧霽寒叮囑著,眼眸之中全是最純澈的寵溺。
柳望舒是有些震驚的,“你的意思……婚服,是你親自繡的?”
“嗯,繡了十幾年,一直在等你穿上。”顧霽寒道。
他愛柳望舒愛了快十四年。
從回京後,就一直在為她繡婚服。
哪怕知道自己不能再娶她,也要為她繡一個婚服。
他曾想過,若自己百年之後,她依舊是他人婦,他便帶著親自繡好的婚服進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