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劉安幾人動身前往洛陽。
劉安隻帶了趙雲一人同行,所以滿打滿算,他們一行不過五人而已。
這一日,他們來到了河內溫縣,連日奔波,打算在這裏暫且休整一二。
閑來無事,劉安和劉備一起到街上閑逛。
“玄德,這中原之地,果然和邊塞之地不同,單單是這幾件飾品,靈壽縣裏就不曾有。”
劉安感慨一聲,這腹地之中,到底是和邊塞之地不同啊。
黑山附近雖然也算富庶,可黑山身處並州冀州邊界,也是個戰亂所在。
雖然要比並州這些邊州好一些,可和溫縣這種中原之地比不得。
劉備笑道:“世平還不曾去過洛陽,不然就不會有此感慨了。”
劉備的言下之意,是溫縣確實不差,隻是遠遠不如洛陽。
即便是以劉備的心誌,當年初入洛陽,也曾被其繁華晃了眼,在裏麵迷失了不少日子。
兩人正在閑逛之際,不遠處原本擠成一團的百姓突然散了開來。
兩人好奇望去,隻見一個十餘歲的少年正從對麵緩緩走了過來。
在少年身後,跟著七八個腰肥體壯的中年護衛。
街上人不少,可相距那少年十幾步內,竟然無一人敢接近。
原本喧鬧的百姓,更是瞬間噤若寒蟬。
似乎這個少年是什麼妖魔鬼怪一般。
那少年自兩人身邊走過,路過兩人,忽然想起什麼,猛然轉頭,脖子卻不曾轉動!
少年隻是看了兩人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劉安心中一驚。
鷹視狼顧!
他對此人的來曆有了些猜測。
等到少年離去,兩人攔住一個附近的百姓,詢問此人的來曆。
“他你們都不認識,肯定是外鄉來的吧。在咱們溫縣,即便是家裏孩子,也知道要躲著他走。”
那人看了他們一眼,認不認得那個少年,如今已經成了他們溫縣人,甚至是河內人,來區別外鄉人的法子。
如果是得罪了縣中的官吏,花些銀子還能活,可要是得罪了這少年人,有再多的錢也無用。
畢竟,人家家中最不缺的就是錢。
劉安笑道:“我們確實是外鄉人。”
“那就難怪了。”
漢子咳嗽一聲,“不過你們即便是外鄉人,也應當聽過河內司馬家。”
劉備點了點頭,隨後低聲給劉安解釋起來。
河內司馬家,起源於楚漢之時,當年司馬家祖先受封河內,司馬一族,便在河內紮根下來。
這麼多年,繁衍生息,已經成了河內第一大的世家大族。
溫縣的官員常換,可司馬家在溫縣的地位,卻從來不曾有人能動分毫。
在河內,無人不知,無人敢不知司馬家。
被他們攔住的漢子壓低聲音,“方才那個少年,就是司馬公的次子,司馬懿。是咱們河內出了名的神童,隻是性子有些古怪。”
果然是他!
放任漢子離去,兩人繼續在城裏閑逛,劉安忽然問道:“玄德以為司馬懿此人如何?”
劉備想了想,“鷹視狼顧之相,非是久屈人下之人,此子日後隻怕不是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