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跪在屋子中央,不敢去看坐在那裏沉默不語的趙父。
窒息的氣氛幾乎要捏爆了趙然的心髒。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黑暗中傳來趙父陰沉又沒有波動的聲音。
趙然整個人瑟縮了一下,顫抖著把白春宇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也就是說,白春宇的那份大合同,本來應該是我們家的。”
“你不僅把這筆大生意推出了門,還給我們家的成本又加了近一半?”
“趙然,你知道你這一手,直接讓老子這一年都白幹了!”
趙父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嘶吼出聲。
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出門送趟貨,回來居然發現自己家被偷了!
如果說那三成房租隻是增加了成本,沒有了用車的優先權幾乎是卡住了他們家的咽喉。
農貿市場的所有運輸車都是白春宇統一聯係的。
所以運輸公司那邊不是和他們個人簽訂的合同,而是和整個農貿市場簽的合同。
價格自然也很美麗。
可是農貿市場這麼多商家,運輸公司的車卻是有限的。
不過趙父是最早進駐農貿市場的那一批商戶,所以白春宇給了他們用車的優先權。
不僅送貨發貨方便,還因為能夠搶先別人幾天發貨,拿下了不少的訂單。
現在……
趙父直接拿下一旁的雞毛撣子,對著趙然就是一頓爆抽。
緊閉的大門內猛然想起趙然高亢的慘叫聲,然後逐漸衰弱。
十幾分鍾後,趙父盯著淩亂的頭發,看著跪坐在自己腳邊的兒子。
這個大號算是養廢了,不過還好,他還有個小號。
“趙然,從明天開始你就給我滾回去,沒有我的允許,再也不許來店裏。”
“至於你手中的那些事情,我會讓你弟弟接手。”
趙然雙眼空洞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心裏麵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明明他從小到大,在任何方麵都沒有贏過劉鐵柱。
為什麼還要去招惹他?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買。
另一邊,劉鐵柱從農貿市場離開之後,直接去了建材市場。
雖然已經承包了後山,但是被燒壞的大棚還是要修的。
劉鐵柱拿著購買的建材剛進村子就發現氣氛不對。
平時這個點兒,肯定有一群大嬸坐在村口的大樹下麵聊八卦,還有本應該在田地裏麵做工的勞動力們也都不在。
劉鐵柱逐漸收起臉上的笑容。
他越往村裏麵走,越能感受那股寂靜下壓抑的悲傷的氣氛。
發生什麼事情了?
劉鐵柱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在走到村子中央的時候,終於遇到了行色匆匆的村民。
“方叔,村裏麵發生什麼事情了?”
被叫住的村民一開始都沒聽到劉鐵柱的叫聲,直到劉鐵柱追上他,抓住他的胳膊,對方才反應過來。
方叔被劉鐵柱嚇了一跳。
劉鐵柱見方叔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聲音急促地又問了一遍。
“村子裏麵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