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柱低笑兩聲,沒有接話。
不是他做事不當心,而是嫉妒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就比如說趙然吧。
上學那會兒,他就將劉鐵柱視作死敵。
都畢業這麼多年了仍舊懷恨在心。
劉鐵柱根本就懶得搭理他。
沒想到這一步步隱忍,居然換來趙然的蓄意報複。
還差點連累了白卉。
想到這,劉鐵柱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
身後,張母左等右等,還是沒能等到張大林的身影。
她心裏有些焦灼,忙站起身來問道:“鐵柱,我家大林啥時候出來啊?”
劉鐵柱還沒說話,一旁的尹燕倒是皺了皺眉,眼神中閃過一抹詫異。
“張大林惡意縱火,正在接受教育。”
“在上頭的命令下來之前,他是不可能被放出去的。”
“誰跟你說,他要出來了?”
一聽這話,張母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
她急得在原地跺腳。
“是劉鐵柱告訴我的!”
“好啊你,劉鐵柱,你故意騙我!”
“覺得我一個老太婆子好欺負是不是?”
“天老爺啊,你來管管他啊!”
張母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裏的飯盒也被她給扔了出去。
又是哭又是喊的,連天地老爺都給搬出來了。
尹燕戳了戳劉鐵柱的胳膊,低聲問道:“你都跟她說什麼了?”
“我啥也沒說,你信不?”
劉鐵柱笑了笑。
他的確是什麼也沒說。
張母盼兒心切,誤會了他的來意。
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出。
尹燕對幾個同事使了個眼色。
幾名警察走上前來,架著張母坐在了椅子上。
張母卻是不依不饒。
“劉鐵柱你個殺千刀的畜生!”
“老娘咽不下這口氣!”
“早晚,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你就等著瞧好了!”
她表情凶惡。
指著劉鐵柱的鼻子,咬牙切齒的罵道。
因為這話罵得實在難聽,尹燕幹脆將劉鐵柱帶進了一間審訊室,關上門將這些肮髒不堪入耳的話隔絕在了門外。
審訊室內漆黑一片。
尹燕打開燈,坐在劉鐵柱的對麵,問起了趙然報複的事情。
劉鐵柱應答如流。
約莫十分鍾後,兩人走出審訊室,張母也已經離開了。
尹燕將劉鐵柱送到門口,笑著揮了揮手。
“你要是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派出所這種地方別再來了。”
“我不歡迎。”
聞言,劉鐵柱轉過身,點了點頭。
他正準備攔車。
眼前忽然停下一輛紅色的轎車。
車窗玻璃放了下來,女司機衝劉鐵柱揚了揚下巴,隨即便一招手,示意他上車。
劉鐵柱彎下腰往車裏看了一眼。
田文芳?
“你傻愣著幹什麼?”
“趕緊上車!”
“我正好要去碧溪村呢!”
田文芳見他沒什麼反應,又催促了幾句。
劉鐵柱憨厚一笑,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車內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
他側頭看去,田文芳今天沒有梳著馬尾辮,而是將頭發放了下來。
而且好像還是在理發店修理過的,發尾的地方微微翹起,長度剛好過了肩膀。
“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