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沈奉本就是被駱承通關遊戲許願,從地獄裏拉回來的。
兩人被遊戲綁得死死的,跟遊戲裏的npc一樣,得一直生活在遊戲之中了。
不過,遊戲裏的日子並不難過。
進遊戲對於兩人來說是生活的調劑品。
但是對於危樂和封誼不一樣。
……
微風習習。
休息站的咖啡廳裏,沈奉和危樂相對而坐。
兩人誰也沒說話,沈奉是不知道說什麼,危樂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身為反抗封誼和駱承兩人暴政的聯盟,沈奉和危樂經常會偷偷摸摸出門吐槽。
不過,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
明明都不是喜歡咖啡這種苦澀口感的人,卻約在咖啡廳見麵。
危樂心不在焉地攪拌著麵前的咖啡,遲遲沒有開口。
“沈奉,我好像馬上就要失戀了。”
危樂低垂著腦袋,沈奉看不清他的臉,隻能感受到他話裏的苦澀。
好家夥,說實話,沈奉是不相信的,以封誼平時表現出來的對危樂的在意,他倆隻有喪偶沒有分手。
而且,這話危樂對他說了無數次,每次都以被封誼綁回去改口告終。
“上次你們玩奇怪play也是這麼說的。”
沈奉譴責地看著危樂,“請不要把我強製加入你們的情侶小把戲中,我們不約。”
危樂愣了一下,霎時從脖子紅到頭頂。
“你別打岔,說正事呢!”危樂拍拍桌子,不滿地說。
沈奉嘴角抽了抽,“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上上次也是這麼說的,上上上……”
“好漢不提當年勇,你、你別說了。”危樂麵色僵硬,“而且你別光笑我,上次你不也是被……唔唔!”
沈奉趕緊捂住危樂這個大嘴巴,剛剛他們的聲音可不小,好些人順著聲音看了過來,各種調侃、厭惡、好奇的眼神交織在一起。
“咳、咳。”沈奉低咳幾下,到底臉皮還沒練出來,紅著臉低聲說:“還是說正事吧。”
說到這,危樂又消沉下來。
“封誼快要滿足通關條件了。”
“啊?這不是好事嗎?到時候你們一起出去現實世界,就不用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沈奉沉默了下,臉上再次洋溢起笑容。
隻是以後的旅途隻有他和駱承了。
危樂搖搖頭,“他出去,我不就失戀了。”
沈奉還以為什麼事呢,原來危樂擔心這個,“你也不差多少次遊戲了吧,一起出去唄。”
“我、我不想出去。”
危樂張了張嘴,吐出這幾個字。
“怎麼,還舍不得出去了?”沈奉好笑地說。
“這裏……挺好的。”危樂抬起下巴,臉上揚起笑容。
但是他不知道他臉上的笑容有多勉強。
氛圍陷入凝重中,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縈繞在兩人周圍。
危樂嘴角下垂,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臉,“其實……我是自殺前夕進來的。”
“世俗的眼光終究不允許我這種異端存在。”
“這裏我待著很快樂,有伴侶,有朋友,有美食,有遊戲……”
“哪怕封誼去了現實,這不是還有你們嗎?”
“不過就是失戀罷了,回去了我就什麼都沒了,隻有封誼了,若是……”
“而且,這條路太苦了。這裏大家隨時都可能會死,沒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
“我不想再回去了,這裏才是我的歸屬。”
“我不想讓封誼和我之前一樣。”
“不行,絕對不行……”危樂腦袋搖成撥浪鼓,手指用力到發白,整個人呈現焦躁不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