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遺物時,丫鬟在向楠櫃中發現了兩雙靴子,雖然布藝不算上品,可繡花卻格外精致。
“一定是娘娘秀給聖上的……可惜……沒機會了。”
“這尺寸大小,怎麼可能是聖上的?”說這句話的是向楠生前的丫鬟,對於蘇正弼來說已經麵熟得很。
“那是給誰的?”蘇正弼接過靴子,仔細打量,靴子做的格外厚實,生怕穿鞋人冷了似的。
“回蘇公公的話,是貴人生前秀給故人的。可惜貴人沒能親自給他……”丫鬟搖了搖頭,也是很惋惜,“若公公認識那人,就勞煩轉交給他吧……娘娘手上有傷,隻能夏日暖和一點才能做,為了這兩雙鞋,真心廢了不少心思呐……”
頓時醒悟,鞋碼尺寸完完全全符合自己,向楠啊,這兩雙靴子……是不是我離開的那兩年……你替我做的?一陣哽咽之感隱隱作痛,滿腹遺憾,他含淚而笑,卻又不言不語。
亦安生下來就沒有見過他的母親,皇後雖然刁鑽,但還是看在南宮帝王圖的份上留了趙亦安一命。
所以亦安也是蘇正弼一手帶大…他對趙亦安可謂是盡心竭力,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趙亦安登上龍椅,為向楠報仇雪恨。
故事大致就是如此了,暄和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不知是不是感同身受了,自己竟然有些泛淚……
“蘇公公…你怎麼會覺得我不能輔助亦安坐上那個位置呢?”
“哈哈哈~”蘇正弼笑了,滿眼的細紋,層層疊疊,“我就直言不諱了。暄兒姑娘你固然聰明,可應當有些自知之明,三殿下若娶了草民之女,再想登上龍椅可就難了。”
暄和抬眸,眼眸之色看起來是不會退步的,“可我若非要嫁呢……”
“暄兒姑娘並非不通人情之人,哎……”蘇正弼歎了一口氣,說道,“三殿下重情重義,他是踩著他戰場兄弟的血肉一步步到達這個位置,若因為兒女情長將雄圖霸業毀於一旦,那麼他不光光是對不起我,還有他身後的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蘇正弼這些年在宮中沉澱,與他對話,心中難免的壓抑……
蘇正弼起身,他不小心露那隻見不得光的右手,食指被砍,痊愈瘢痕已經老舊了……“暄兒姑娘……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公公的右手……”
“年少時,受得傷罷了。”他眉頭緊蹙,將手藏了起來,為了更好的在深宮裏生存,他已經將左手運用得堪比右手。
“暄兒姑娘……我為了三殿下有朝一日能夠登上龍椅,真的做了很多……”蘇正弼低著頭,眼神是無助與哀默,“此次墜崖,都是我與他一手策劃的。
我特地請命前去漢中傳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