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言庭看著又昏睡過去了的魏瀾,擔憂的問道:“醫生,她怎麼樣?”
主治醫生拿著手電筒,翻看了一下魏瀾的眼皮,再看了一切正常的測量儀器,語氣平淡的說:“沒事,恢複得很好。”
“至於你說的她不記得你,忘記自己是誰,應該是和她腦後的溢血有關。”
“好好調理,等她恢複後。多帶她去她熟悉的場景逛逛,有助於她恢複記憶。”
“那她要多久才會恢複記憶?”
醫生一邊記錄魏瀾的身體狀況,一邊說:“這個不好說,有的人幾天,有的人幾個月,有的人幾年、有的人一輩子都不會。”
醫生看了聶言庭一眼,“其實隻要人健健康康的,恢不恢複也無所謂。”
“我知道了,多謝!”
醫生檢查完就離開病房,聶言庭坐在床邊,看著頭上綁著繃帶,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巍瀾,心情有些沉重。
沒過多久,接到聶言庭電話的魏征匆匆忙忙的趕來了醫院。
一進病房,看見雙手插在發間,臉色有些疲憊的聶言庭,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
“抱歉!”
“是我沒照顧好她。”聶言庭見他來了,站起身,有些歉意的說道。
覺察到自己剛剛語氣有些嚴厲,魏征稍微放輕了點,“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
“這丫頭做事莽莽撞撞,出車禍我一時難以接受。”
“你不用解釋,我明白的。”
“換做是我,我隻會比你更衝動。”
接著魏征又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怎麼說?”
聶言庭想到魏瀾剛剛醒來時的樣子,有些難以啟齒,“身體恢複倒還可以,隻是……”
魏征看他支支吾吾的,以為是有什麼大問題,焦急問,“隻是什麼你倒是說啊!都急死我了!”
“她失憶了,不記得任何人,連她自己是誰也不記得了……”聶言庭一臉自責道。
那天要不是他嗬斥了她,她也不會氣得奪門而出,最後發生車禍……
魏征比他想得開,歎了一口氣,“唉,隻要人沒事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你這幾天都在這兒守著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我來照顧。”
一臉胡渣的聶言庭逞強道:“我沒事。”
魏征那看不出他的心思,勸慰道:“去吧!我知道你是自責,但事情已經發生,人得向前看。”
“更何況,我相信這也不是你願意看到的。”
魏征當然看得出,自己女兒對這個和自己情同手足的男人抱有什麼心思。
隻是他知道眼前的人心裏有別人,他也不願意自己女兒受傷,一直裝作不知道。
他沒阻止女兒三天兩頭往他那裏跑,隻是想讓女兒在他那兒碰壁,知難而退。
“唉!……沒想到。”魏征無奈的歎了口氣。
現在女兒失憶了也好。
一切重新開始,她應該不會再糾纏了吧。
他們二人的對話,全都一字不落的聽進紅裳耳朵裏。
但她好困,沉重的眼皮讓她想睜開眼睛都做不到。
最後二人還說了什麼她不知道,但她從二人的對話中,明白了自己的靈魂附在他們口中“魏瀾”的身上。
以後,她就要以這個全新的身份繼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