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你端著個茶杯就沒喝過一口酒,來,給三陽倒一杯。”
沒人動。
幾個人麵麵廝覷,最後看向經紀人。
“我…我倒啊?”
經紀人在心裏罵了自己一萬遍,然後拿起那瓶昂貴的酒,往木三陽的杯子裏斟。
“欸,倒這麼一點,怎麼行?”
“就是啊,三陽肯定能喝完,你瞧不起誰呢。”
木三陽輕笑道:“是。”
然後站起身奪過杯子,一飲而盡。
其他人正要開口,就見木三陽突然彎下腰,整個人往旁邊的空地一倒。
幾個人不明覺厲,經紀人率先反應過來:“呀,三陽有傷呢,喝不了酒。”
說著連忙過來扶人:“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疏忽了,她練習留下腰傷膝蓋傷,都挺嚴重了,醫生專門叮囑了不能碰酒精,哎呦,小木?”
木三陽皺著眉扶著腰:“沒事。”
“這哪能叫沒事呢,你冷汗都冒出來了。”
“那不是陪幾位老總喝酒嗎?別掃興啊。”木三陽掙紮著站起身。
對於這幾個男人來說,在酒精上頭的情況下看見美人柔弱的樣子,無疑更加刺激大腦,木三陽隱約聽出了他們話裏的興奮。
“小木,和咱們平時在網上看到的很不一樣啊,我看著溫順得很。”
木三陽慘笑道:“人設嘛,現在小姑娘都喜歡這種,外強中幹的獨立女性。”
“哈哈哈,要我說,過了這麼多年,女人還在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女人再怎麼獨立,照樣得依附男人,才能實現她們的價值。”
木三陽扶著牆,配合地問:“什麼價值啊?”
“那當然是——”
幾個男人互相看了看,勾起嘴角,沒說話。
經紀人也適時地說:“幾位老板,賬咱們都結過了,剛剛三陽她又給各位點了幾瓶紅酒和一點下酒小菜,我看三陽嘴唇都發白了,怕有點什麼事,先帶去醫院檢查檢查。”
王總:“哎呀,說了我請小木吃飯,小木怎麼先付錢了。”
劉導:“去吧去吧,看看這孩子,可憐見的。”
經紀人立馬摻著木三陽走了。
剛一出酒店的門,木三陽就回複了原樣,生龍活虎地伸手:“解酒藥。”
“解酒藥是喝之前吃的,你這點常識都沒有嗎?帶你回宿舍,泡點蜂蜜水。”
“去醫院,我現在反胃得很。”
經紀人依言在車裏選擇導航。
“您的目的地為,中心城第二人民醫院,是否確認。”
“否。”
經紀人手剛想往確認上點:“什麼玩意?”
“去中心醫院。”
“你對中心醫院真是情有獨鍾,怎麼,那的醫生帥些啊?”
“……”
木三陽等到了中心醫院門口,下了車,涼風一吹,清醒了一點。
甘霖這會應該在緗素準備他妹的婚禮。
她這會也不想看醫生了,就想坐在外麵的秋千上吹風。
經紀人鼻涕都快凍出來了:“你非要坐這?咱好歹找個暖和的地方呆著吧?”
木三陽頭往後一撇:“後麵有家茶館有暖氣,枸杞茶還可以,你去待半個小時再接我。”
經紀人沒挪窩:“不去,我怕你再幹出點啥來。”
“放心,有口罩。”
“……”
“去吧去吧,我吹一吹能清醒點。”
經紀人敗下陣來:“有事隨時聯係我。”
木三陽呆呆地坐在秋千上。
起碼得等一身酒氣散了才能回宿舍。
要不然去找個酒店住一晚吧,去哪個好呢……
木三陽的眼皮昏昏沉沉,從大衣口袋裏掏出手機。
打開微信,看到訂閱消息提示,其餘幹幹淨淨,劃拉了一道,發現也沒找到想聯係的人。
被自己刪了啊。
木三陽泄氣地放下手機,突然想起來有他電話。
“嘟。”
隻能說幸虧這人十幾年了電話號碼沒換,她僅剩的多餘記憶就用來記這一個號碼了。
“喂?”
木三陽沒說話。
她大小姐脾氣上來了,又懶得開口了。
“你在外麵?我聽見路上的車聲了。”
“嗯。”
“趕緊回去,外麵冷死了。”
“不要。”
“……”
木三陽喃喃道:“你們醫院外麵這個秋千質量很一般啊,它都不蕩。”
“那就是個扶手旁邊栓了兩根鐵棍的椅子,你是喝了多少?”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