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孩大哥,你不用明裏暗裏的勸我投誠武鄉軍!”李定國有些惱怒,重重將茶杯拍在桌上:“義父對我有救命之恩、提拔養育之情,我誓死也不會背叛義父!”
“俺明白,俺隻是為你解答心中之惑而已!”毛孩淡淡的笑著,根本不在意李定國情緒的變化:“其實你心中也很清楚答案,在獻營之中,你永遠不可能追上大熙進步的步伐,甚至天下任何一支軍隊都不行,哪怕是關外的東虜!你想要擁有大熙那般的強軍,隻有融入大熙一條路。”
李定國麵上更為惱怒,正要拍案而起,劉文秀趕忙攔住,轉移話題道:“毛孩兄弟,老四來此是求答案,額來此也是求個答案,咱們大軍出動前往重慶府時,你說咱們必然速敗,如今義父已經決定棄四川入雲南、另立基業,你覺得可否成功?”
“棄四川入雲南,跑這麼遠.....想來是想要暫避咱們的鋒芒,等大熙和東虜兩敗俱傷再摘果子了!”毛孩嗬嗬笑著,一臉輕鬆:“文秀兄弟,大熙從崇禎三年揭竿起義,到如今幾乎坐擁半壁江山、天下無人能敵,才用了多久的時間?你覺得數年之後,大熙又會成長成什麼樣子?到時候你們獻營光靠雲南一隅之地,能夠擋住大熙的攻勢嗎?”
劉文秀眉間一皺,反駁道:“毛孩兄弟還真是有信心,但東虜立國已有數十年,在關外根深蒂固,兵馬精銳、裝備精良,當今奴酋也不是個好對付的對手,武鄉軍恐怕也不能輕易將之擊敗吧?”
“文秀兄弟說的沒錯,但東虜贏不了的......”毛孩卻搖了搖頭:“他們終究是蠻族,人丁極盛之時也不過百萬,而漢家有多少人丁?以小淩大,這是他們致命的缺陷,以前明廷贏不了,是因為腐敗的明廷沒法將國內百姓的力量激發出來、沒法擰成一股繩與之對抗。”
“但大熙可以,團結百姓、鼓動民心,是大熙最擅長的事!”毛孩冷笑一聲,斬釘截鐵的說道:“東虜也許能在戰場上贏十次、百次,但隻要他們失敗一次,耗光了本族的丁口健勇,他們就注定失敗了!”
毛孩忽然一笑,繼續說道:“也許東虜甚至比你們獻營和腐朽的明廷都要好對付,一場主力會戰打完,哪怕是打個平手,沒準東虜就會不戰自潰、徹底失去抵抗能力,不像你們,敗了一場又一場,還是能夠四處流動作戰。”
李定國和劉文秀對視一眼,劉文秀凝眉道:“毛孩兄弟,你這話說的倒是輕鬆,隻是那無牙帥恐怕沒你這般樂觀,否則他做這麼多準備作甚?”
“執政一貫求穩,一國之主、一軍之帥,穩妥也是必然的,能從正麵碾過去,有幾個人會偏要弄險?”毛孩聳了聳肩,擱下茶杯:“咱們在這裏說破天,互相也說服不了,終究還是要戰場上見真章,親眼所見才能相信,就像你們在重慶府的戰敗一般,也不必浪費口舌,看著便是,隻希望你們到那時候能早早做好準備,未慮勝先慮敗的道理,你們應該比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