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策馬進入石寨之中,看著那座千瘡百孔卻依舊聳立不倒的碉樓,心中盤算著將這碉樓結構好好整理一番,如今正在大興土木構築各式堡壘、翻修城池,而且同樣山巒疊翠的山西,這種堅固的碉樓大有作用。
隻可惜光靠一座碉樓擋不住千軍萬馬的攻擊,失去了附近作為犄角的各式土堡木堡和石寨工事後,秦拱明還想據碉樓死守,但大熙軍直接將毒煙彈和毒火箭順著碉樓炮窗射進碉樓之中,毒氣在碉樓中蔓延,樓中打定了必死之心的土司兵將們也扛不住生理上的反應,在眩暈和嘔吐中失去了戰鬥力,最終自秦拱明以下,全數被俘。
吳成在碉樓中左看看、右摸摸,一路上了頂端的望台,幾名大熙軍的戰士正合力將上麵殘留的炮彈搬走,秦拱明被粗麻繩綁著押在望台上,見吳成到來,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旁。
吳成卻沒理會他,從腰間抽出望遠鏡看向石砫方向,借著月光,能模模糊糊的看見遠處一座山頭也有一座碉樓,但那座碉樓卻漆黑一片、沒有一點人影活動的動靜,不知道是裏頭的守軍可以隱藏著自己,還是被這場攻防嚇破了膽、放棄碉樓逃跑了。
吳成用望遠鏡四處觀察了一會兒,這才將它收起,轉過身來,笑道:“這座碉樓不錯,居高臨下、控扼要道,若是擺上幾門紅夷大炮,能將進出石砫的要路鎖死,石砫土司可以借此碉樓阻擋我軍,我軍也能借此碉樓封死他們的外逃之路。”
秦拱明渾身一抖,咬著牙垂下頭去,吳成依舊沒理會他,繼續指點江山道:“拿下此處之後,咱們也不急著長驅直入,先從後方將石砫的外圍防線掃清,把石砫包圍起來再慢慢清理便是,四川乃是我大熙的大後方,不能留下任何一個會威脅我大熙的勢力。”
秦拱明的身子又抖了一抖,吳成來到他身邊,仿佛是在誠心請教:“秦副總兵,本執政問你,這石砫之中,還有多少座如這石寨一般堅固的工事?”
秦拱明抬起頭來與吳成對視了一陣,他心中清楚吳成不是在誠心提問,就算自己不答,他也會自問自答,於是幹脆老老實實的答道:“石砫宣慰司職堅固易守的石寨,乃是石砫城外萬壽山上的萬壽寨,萬壽寨以下,便是此處控扼入石砫之要道、外圍防線之中心,故而修築得最為堅固險要、屯兵也最多,其餘的……也許還有兩三個相差無幾的吧。”
“你倒是老實,我也清楚此事,我還清楚你秦拱明和部屬將官乃是石砫土司將領中最為堅定主戰的那一批,所以秦老夫人派你來鎮守此處,所以我選了此處攻打,專程來啃硬骨頭!”吳成微笑著,朝石砫方向做了個握拳的動作:“一天,破寨覆軍!事實已經證明了,石砫宣慰司的堅城險山,攔不住我大熙多久。”
秦拱明又垂下頭去,苦笑道:“武鄉軍……確實和在下以前遇到的敵人都不一樣,石砫宣慰司不是對手,但無牙帥若是想勸降在下,還是算了吧,在下技不如人,隻求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