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中了嗎?”楊陸凱看著山下那麵醒目的帥旗被炮彈轟上天,心中隱隱有些期待,他知道劉澤清搞出這麼醒目的陣仗恐怕和之前攻打晾甲山一般,隻是為了演戲而已,劉澤清恐怕不知道躲到了哪裏。
但他心中依舊忍不住的期望能一炮將劉澤清轟死,損失一員都統大將,對清軍的士氣必然會造成重大打擊,與此相對的,大熙的戰士們必然士氣大振,此消彼長,多鐸想要攻破海州衛的防禦,便會艱難許多。
但楊陸凱心裏也知道這隻能是幻想,劉澤清也是戰場上滾下來的老油條,不會這麼蠢笨的,又用望遠鏡看了一陣,揮了揮手:“東虜帥旗被炸,士氣必然受挫,傳令反攻,將他們從咱們的陣地上趕出去!”
身邊的親兵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一陣陣號角聲和急促的哨聲響了起來,喊殺聲瞬間填滿了楊陸凱的耳朵,漫山遍野的大熙軍戰士嘶吼著,如猛虎下山一般衝殺而去,剛剛占據了矮牆工事的清軍轟然崩解,不少甲兵慌亂的翻越矮牆逃跑,少數逃跑不及的,頓時便被大熙軍的戰士攪入其中亂砍亂殺,慘叫聲接連不斷的傳來。
楊陸凱放下望遠鏡,微微一笑:“劉澤清啊,不出意外,毫無戰鬥意誌,一衝就垮,多鐸怎麼會幻想著靠他們來爭奪我蕎麥山主陣地的?”
潰兵從劉澤清的身邊不斷跑過,劉澤清眯著眼,連看都懶得看他們,躺在一塊木板上,讓清兵抬著撤下山來。
他“中炮受傷、被迫撤退”,自然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讓人撿來一些炮彈碎片,在腹部和腿部劃了幾道口子,流血不斷但不會危及性命,扮作一副被炮彈炸傷的模樣。哼哼唧唧的讓親兵抬著撤進了黑暗之中。
就這麼逃了一陣,忽聽得沉悶的馬蹄聲響起,一彪馬甲縱馬疾馳,一邊亂射羽箭射殺那些逃跑的潰兵,一邊齊聲用不熟練的漢話喊道:“豫王爺有令!無令退兵者立斬!回身作戰!否則盡死!”
那群馬甲或許是看到了劉澤清這一群人,分了三個馬甲過來攔阻,劉澤清趕忙躺下裝死,身邊的將領迎了上去:“我等乃是東平公親衛,護送東平公撤退!東平公被武鄉賊炮火擊中,受傷昏迷,若再不得救治,恐怕有性命之憂!請諸位放行!”
“管你什麼東平公、東平母,我等隻聽從王爺的號令!”一名馬甲嚷嚷起來,怒喝道:“豫王爺說了,一個人都不能退!你們既然奪下了武鄉賊的山腳陣地,就要釘死在那直到天亮,誰敢後退一步,不管什麼身份,立斬!”
劉澤清心頭一跳,那名將領滿憤怒的話語響了起來:“東平公受傷了!你難道沒看見嗎?東平公傷重如此,還如何指揮作戰?若是東平公戰歿,你能擔待得起嗎?”
那甲騎卻不回話,眼中一道寒光閃過,忽然拔刀便砍,那名將領措手不及,頓時便被砍翻在地,慘叫掙紮著,那甲騎雙腿一踢馬腹,直接縱馬從他身上踏了過去,亂蹄將他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