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化妝,也沒有用伴奏,由於太匆忙,帶的伴奏帶也沒用上,完全清唱。從小在大山裏練就的歌喉,再加上這幾年的學習鍛煉,相信自己沒有伴奏也會唱得很好。
我也不知道唱了幾首歌,幾次謝幕都不行,熱烈的掌聲淹沒了主持人說話的聲音,最後我和主持人一起站在舞台上,這才安靜下來。主持人說,我剛下火車還沒來得及休息,我趕緊說謝謝,謝謝戰友們!
我從舞台上走下來,在一旁等候的鐵蛋哥帶我走出熱鬧的會場,來到操場邊的林蔭道上慢慢走著,他關切的問我,累嗎?我說不累。就是有點激動,你的戰友們好熱情哦。
我們談天說地的說著這幾年彼此的變化。他說“時間過得好快呀,一轉眼大學四年就要畢業了,你畢業後沒有什麼打算嗎?”
我說“沒有啊,服從組織分配唄!
他又問“那你的個人問題……?”
我說“我個人沒問題,一切聽從黨安排。”他被我的話逗笑了“覺悟還挺高的呢!”
我說“那是!”
他又說“我說的是你個人感情問題。”
“哦!是這個啊,我就是擔心我媽媽,我爸去世後,我媽一個人在家太孤單了,等我分配到新的地方安頓好後,我就把媽接到我身邊”。
他有點語無倫次地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嗨”他又沉默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好像鼓足了勇氣問我:“你這麼優秀,大學裏追你的男生一定不少吧?”
“那是!”我揚起頭,很自豪地說。
他又說“那你有沒有男朋友啊?”
我說“有哇!”
這下他不淡定了,急忙問“你們認識多久了?”我說“好久啦!”
“他是你大學同學?你怎麼從來也沒跟我說起過?”
我說“你也從來沒有問過我呀!”
他又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們現在處在哪個階段呢?”
我說“畢業就結婚!”
“啊?!這太快了,你能不能等一等?”
“等什麼?”我問。
他停下腳步,動情地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多喜歡你,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想你想得都睡不著覺,我就給你寫信,在信裏和你說話,把我要對你說的千言萬語都寫在信裏”
“我怎麼沒看到?你的信裏不是學習就是訓練,從來沒有其它的話呀?”
他懊悔的在空中一揮手說著“嗨!我沒郵,全鎖在抽屜裏了。”
“你為什麼不郵呢?”
“我怕……”
“你怕什麼呢?”
“我怕你不同意,到時候連哥哥都做不成,我怕……失去你。”
他痛苦地低下頭,好像自言自語地說“我把心裏的寶貝弄丟了,我一直在等,等你長大……”
我說“我馬上就大學畢業了,還沒長大嗎?”
“是啊!”他痛苦地抬起頭說“我曾在心裏千百次的幻想著迎娶你,可從未想過,你卻要成為別人的新娘。”說著,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從小到大,我從未看到鐵蛋哥掉眼淚,今天頭一次看到他這麼傷心難過,我也忍不住哭了。
時間好像凝固了,過了好一會兒,他走過來,安慰正在哭的我說“別哭了,這事兒不賴你,隻怨哥太缺少勇氣,沒早點把我的心意告訴你。沒事兒,哥到任何時候都是你的哥,隻要你幸福,隻要你喜歡,隻要你高興。你啥時候結婚,告訴哥一聲,哥一定去參加你的婚禮。”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裏,哽咽著說“你當然得去了,你不去,我和誰結婚啊!”
“啥?啥?等等!”他用雙手捧著我的臉眼睛看著我說,“你剛才說啥?哥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一字一頓地說:“你— 不—回—去,我—和—誰—結—婚—啊!”
他仿佛如夢初醒一般,轉眼破涕為笑,眉毛上揚,眼裏的光又亮了,“你是和我結婚?!”我肯定的點點頭。
他一把把我抱起來,高興得在地上直轉圈,我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任憑我的眼淚肆意流淌……
他轉累了,坐下來,用手細心地擦去我眼角的淚水,“你怎麼不早說,你知道我剛才有多痛苦啊,心被人掏空的感覺……你這個小淘氣,跟小時候一樣頑皮”說著,還像小時候那樣,用手在我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我也回敬他,用手指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說“你還像小時候那麼憨。”說著,我們都笑了。
笑裏帶著淚,淚裏帶著甜,我們沉浸在幸福的甜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