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又要過年,府裏上上下下上百號人,等著她撥賬過年,便是她生出三頭六臂,七十二般本事來,一時也難以應付那些人”,“隻要她一時應付不來,我便有機會做一做這其中的手腳,順便在過年的時候,再撈上一筆”
陶管家道。
楊姨娘聽著,心悄悄放下,素手一邊輕打了一下陶管家,一邊嗔怪道:
“你啊,就想著怎麼撈好處,你瞅瞅你都撈了多少好處了,現如今,你一回家,你家裏一群妻妾可都管你叫起老爺來了”
她說著,還有些吃醋撚酸的意味,“一點兒也不顧我娘兩個的死活,你撈的那些好處,又何嚐不是咱們瑞兒將來的?”
“我哪有不顧你們死活了?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這段時間,我可想你想得緊”說著,他便解了腰帶。
他雖然也有好幾個妻妾。
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哎呀,好歹也是有幾個妻妾的人,怎麼還這麼眼饞肚飽的,跟個大馬猴似的,急成那樣,叫人聽見”
室內細微的吱吱聲。
“我問你,是我厲害,還是她們厲害?”事後,楊姨娘嬌滴滴的撲伏在陶管家肩上。
房頂,一男一女兩個黑衣人將這春光乍泄收入眼底。
小福寶幾人回去以後,第二天收到了牛大夫妻的來信,信是一個多月前寄來的,今天才到。
定城路途遙遠。
信上說,牛大和沈魚光是從江州去定城,就已經花了一個半月時間,又要在那裏采買鋪子,土地。
等寄信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三個月。
“二叔,爹媽有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牛詠道:
“大哥說,大概再過一個半月能到家,正是要過年的時候了”
“那,二叔,你替我回信,就說本寶寶想他們了”
過了年,顧師父就要走了,謝謹言也要走了,大家都要散了。
睡夢中,小福寶再次見到招財,這一次,她還夢見一座金沙山,她還夢見搖錢樹上也結了黃金。
過幾天之後,陶老爺和陶二小姐來了。
這倒是令人很是意外。
牛山村大半的人都探出頭來瞧。
陳氏和小陳氏也探出頭來瞧,小陳氏嘴裏磕著瓜子兒,半倚著門。
陳氏道:“老三媳婦,他們家咋那麼熱鬧?”
“我咋知道?自己覥著臉過去瞧唄!”自從上次陳氏醬菜坊關門以後,陳氏一家是越來越倒黴。
先是大兒子在工地上壓斷了脊梁骨,後是三兒子出門被蛇咬差點喪命。
陳氏自己半夜上廁所,一腳踩進糞坑,差點淹死在糞坑裏,還是大兒媳婦發現婆婆去廁所去了太久,前去尋,才把她拉上來。
養雞死雞,種菜死菜。
做什麼事都不順。
陳氏家,就越來越窮了。
前幾個月,那些債主們上門來鬧,把家裏稍微值兩文錢的東西都給搬走了。
今年過年都是捉襟見肘。
小陳氏這個親侄女兼兒媳婦,對她也是連麵子上的恭敬都懶得做了。
陳氏雖然沒念過書,也沒見識,但她知道,牛大家門外頭停著的那頂紅色轎子,還有兩匹馬拉的馬車和四個衙役,進去的人一定是大人物。
牛大家,不僅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