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衝天的城南大營內,一個黑影突自殺入。一身的黑鐵鎧甲,掩映著紅通通的火光,好不慎人。好似那地獄的閻王一般,一口40斤重的鬼頭葉子刀狠狠向一個逃跑中的南宋士兵頭頸砍去。刀鋒力道本就大的嚇人,加之突然殺來,趁著坐騎之力。那速度和力道更是增加了不少,隻這一刀落下。那士兵頭顱已然隨著葉子刀逆風飛揚了。剩下的一具無頭屍體搖晃了幾下,脖頸部如泉水一樣噴湧著血液。最終那屍體早被黑甲人身後的士兵馬蹄踐踏的不可辨認了。
黑甲人麵目猙獰的狂笑了起來,每笑一下。便有一個南宋士兵的頭顱和屍體分了家,黑夜中那笑聲便如鬼魅一樣嚇人。那一口虎虎生風的鬼頭葉子刀瘋狂的吞噬著逃跑的士兵的生命,他身後的金兵們似乎也是異常的興奮。快馬悍刀,一步一殺。生命成了他們遊戲的工具,他們似乎在比賽,又似乎在放縱。在憤怒,在極樂。是的,他們的眼中似乎已經看到了南宋的大好河山,看到了南宋的良田萬頃,看到了南宋的美女如雲。獸性的爆發便如洪水猛獸一般不可收拾。
孟項羽也許似乎早就感覺到了金兵的大舉進攻,早在莫晴怒號的那個夜晚,他就知道金兵將要大舉攻來,不過他一定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是先用火攻開路。直到火光突顯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那天騷擾的金兵其實是來尋找最好防火點的。不過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已經徹底輸了。他沒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手下的士兵像丟了魂一樣的四散潰逃。向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撞,撞見了金兵就算倒黴,撞不見就向佛爺燒高香。三萬人的大營已然成了金兵屠殺的訓練廠,這些心狠手辣的金兵燒恰到好處。你就是想逃跑也隻能向轅門的方向,因為別的地方熾熱的火焰正告示著:此路不通!而可憐的轅門附近正有上千個劊子手翹首以待呢!一隻隻大刀一遍遍的撕碎著宋軍士兵的盔甲。刺鼻的氣味中夾雜著血腥的點點餘香,一切都瘋了。
喊殺聲,此時在孟項羽的耳朵裏隻是讓他崩潰的理由。他不得不崩潰,因為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救自己手下的士兵。他不能組織進攻,沒有人還會聽到他的命令。一場沒有指揮的撤退在南大營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罪魁禍首不是金兵而是他們早已習慣的——紀律渙散。
黑彪馬怒號一聲,蹄子上的鐵踏狠狠向地麵砸去。一把刀庫被硬生生的踏成了兩半。黑彪馬還要前進,被主人的韁繩止住後,喘著粗氣怒目看著一臉驚恐的孟大將軍。一口鬼頭葉子刀橫在孟項羽的左肩。黑甲人冷笑道:“你是孟項羽?”
孟項羽慘然一笑:“明知故問,三年前抓住你又放了你的不是我還有誰!”黑甲人麵前是黑鐵製作的麵罩,楞楞三角型立在鼻梁前。其實根本看不清此人麵貌,黑甲人陰森的喝道:“少廢話了,三年前是我蒙泰不小心落如你的手中,今天卻是你的死期,我念你放過我一回。有什麼需要的說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