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1961年的初春,北方的天氣依舊寒冷。
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中院。
李慶安在床上躺了半個鍾頭,終於是接受了事實,他穿越到了情滿四合院,成了傻柱的鄰居。
“你這樣子玩的?”
李慶安舉頭看著三尺虛空,無奈的歎了口氣。
前世已經沒有回想的必要了,過好當下的日子,才是要緊事。
原身也叫李慶安,二十四歲,爹娘早逝,隻留下一間二十平的、算是祖產的房子。
本朝開國時,李慶安被安排進軋鋼廠做工,跟了一個姓姚的師傅。
但那姚師傅帶了李慶安三年,便因病去世。
像李慶安這般執拗的終究少數,姚師傅死後,他奉行著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準則,再也沒拜過別的師傅。
所幸姚師傅沒有藏私,教了李慶安一些真東西,經過這麼些年的獨自琢磨,李慶安也考上了二級工。
不過,當初姚師傅死後,易忠海看李慶安如此尊師重道,也就盯上了李慶安,但被李慶安拒絕後,易忠海便懷恨在心、有意針對。
因此,李慶安至今也沒成家,還被人說是愚鈍,外號李木頭。
但李慶安可不是真愚鈍,他隻是懶得費口舌辯解,還攢下了一筆老婆本。
隻可惜,自58年開始,全國都在拉饑荒。
最近半個月,李慶安每天隻有兩頓稀粥,又要幹體力活,於昨夜餓暈過去,一頭撞在了桌子上。
“小李,趕緊收拾一下,去街道領老婆!”
易忠海忽然在門外喊了一聲,隨後又扭頭去了傻柱家。
“領老婆?”
李慶安這才想起,之前街道的王主任跟原身說過。
因為自然災害的原因,不少地方已經徹底斷了糧,便出現了大批逃荒的人。
這些人來自全國各地,大多數都是順著鐵路走。
沿途的城鎮會分攤一些,但還是有不少人來了燕京。
各個街道都被下達了安置指標,男人是幫著找工作,女人則是幫著找男人。
這些指標,又被分配到了各個四合院。
今天傻柱和李慶安,必須要有一個人帶個女人回來。
“這就是時代特色嗎?”
李慶安畢竟是新時代的青年,本身就比較抵觸相親,更別提被逼著跟陌生人結婚了。
而且,能逃荒到燕京的女人,不是身強體壯的猛張菲,就是有‘沉魚落雁’之姿。
“不用想,易忠海那陰陽人,肯定是跟傻柱商量著,一會兒逼自己把人領回來!”
這是街道下達的安置指標,要是不把人領回來,高低給你整一個沒有奉獻精神。
保不齊還要說你以貌取人,不尊重婦女,不響應新時代的號召,說你是舊時代的殘黨,沒有資格踏上新時代的船。
然而,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好處。
結婚後,街道直接給女方上燕京城鎮戶口,對李慶安而言,相當於每個月多一份商品糧定量。
因此,當時王主任說的時候,原身直接就答應了。
但原身能看上德女人,和李慶安可看不上。
可眼下李慶安也沒辦法,隻能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先去看看再說。
李慶安這邊剛鎖好門,易忠海跟傻柱也從屋裏出來了。
易忠海收拾的幹幹淨淨,傻柱則是很隨意,頂著個滿是油的頭臉,擺明了就沒打算讓人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