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原來是半夏看到那裏的木窗開得太大,怕夜裏冷風吹進去。
容珊輕輕地關上木窗,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關緊不會再吹開才離開這裏。
但室內太過安靜,二人都能聽得到這輕柔的動靜。
安神香似乎有些燒盡,已經無法讓容珊那顆跳動的心安靜下來。
空氣中彌漫著某種氣息。
紀宴率先打破了這片寧靜,“殿下是否要回去,夜已經深了。”
容珊不知該如何開口,讓她直接說出口那隱形任務的要求,她的自尊不允許。
沉默許久,容珊才開口:“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紀宴覺得有些可笑,她難道還看不出自己這是在趕她走嗎?
他現在隻是一賤奴,她就如此不知廉恥不知……
“勞殿下費心,托殿下的福,有高太醫在,奴的傷自然好的快。”
容珊:“明日本宮要去參加賞春宴,你要去嗎?”
容珊說完有些後悔,怎麼腦子都沒有過就隨口而出了,賞春宴也從來沒有男子參加,在他麵前好像自己確實無法如麵對常人一般。
紀宴倒是沒想到她會說這些,鼻尖溢出一聲對自己的訕笑。
“奴乃卑賤之身,怎配與殿下一同出席宴會。”
容珊聽到那聲帶了些輕蔑和鄙夷的笑,不由滯住,她竟快要忘了他是如何來自己府上的,若是帶去恐怕會有不少的人背著自己恥笑他。
不過也提醒了自己,紀宴的地位不能隻是這樣,不管是為了他還是為了自己他必須有自保的能力和能自保的地位。
“你是本宮的人,不必妄自菲薄。”容珊說著還在想如何抬高他的地位,讓他有自保的能力。
紀宴聽著麵前人說的話,掩在袖口下的手蜷了蜷。
她的人?不必妄自菲薄?
她在哄著自己嗎?
可是這句話,不由得讓他想起一周前她站在自己麵前,居高臨下。
滿是平淡隨意道:“紀宴,記住,除了本宮,沒人能欺負你,若是有人不知好歹那就反擊回去,本宮自會護著你。”
是嗎?他倒是想看看她真的會護自己嗎?
紀宴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說道:“多謝殿下寬慰,殿下以後讓奴如何奴便如何。”
月影沉沉,殿內的燭光昏沉了一個度。
容珊不知該說些什麼,盯著紀宴那紫色的衣袖,依稀還可以看到他小臂上纏著的紗布。
紀宴順著她的視線,卻以為她在盯著自己的別處。
他垂眸,聲音又低又緩,似乎還帶有魅惑之感,讓人深陷其中。
“殿下是想看奴換那幾件殿下準備的衣裳嗎?”
等容珊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點了頭。
紀宴正在屏帳後解衣,動作斯文中帶著粗暴,粗暴中又帶著誘惑。
忽然出聲道:“殿下,奴身手的繩結似乎打成了死結,可否麻煩殿下幫一下奴。”
容珊不知為何心生怯意,不敢向前。
沉默許久,屏後那人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繩子太過鬆懈,結又無法係緊。紀宴隻好雙手背在身後,攏住這件白衣走了出來。
這件白衣實在太過顯露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