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
冷冷吐出一個字：“髒。”
薑殊低頭看了看身上衣服，衣擺有一點血跡，有灰塵，確實髒。
江五眼裏閃過好奇，這個蠢蛋兒是怎麼認識紀宴的。
容珊看了一眼薑殊，她聽聞過秦國薑丞相的大名，確實沒想到這人還真是有點蠢蛋兒，忽然間就懷疑了。
紀宴看著容珊，“奴是在牢房裏認識他的。”
容珊擺了擺手，就進了其中一個房子。
半夏和她住在一間，還剩兩間，其他人就自行分配。
薑殊緊緊跟著紀宴，生怕他不管自己，“我不管，我就跟著兄弟你了。”
現在他身邊的人死的死，不見的不見，哪都不敢去，他看出來了，跟著他們，至少性命有保障。
紀宴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了另外一間，薑殊也跟個小媳婦一樣跟在他背後。
江五嘴角一抽，想給薑殊腦袋一巴掌，最後還是收了回來，算了，要是打傻了更虧，轉身就去了最後一間房子。
半夏將屋子裏擦了一遍，才把馬車上拿來的被褥鋪在榻上，然後去找人燒起熱水。
過了半個時辰。
“主子，吃飯了。”劉管事逐個敲了門，一行人紛紛出來。
容珊緩緩出來，見門前的一片空地已經支起來桌子，還圍著一圈凳子。
桌子上已有一盆稀粥，煮了幾個雞蛋，還有一盆饅頭，隻是這饅頭發黃。
炒著的兩盤青菜裏麵依稀可以看到幾塊豬肉，應該是現殺的雞肉，不過品相不算太好。
半夏沒想到如此簡陋，這與殿下平日吃的實在是大相徑庭。關鍵是她家殿下怎麼可能跟他們坐在一塊。
劉管事剛意識到忘記給主子專門分一份出來。
容珊表情絲毫未變，“半夏，你分出來兩份，讓他們坐在這吃吧。”
半夏：“是，主子。”
片刻之後，桌子邊圍著三個男人麵麵相覷，誰也沒先動筷。
薑殊出聲：“兄弟們，我餓了，先行一步啊。”
筷子剛伸出，就被江五打住手。
兄弟們？
……
薑殊嘴裏咀嚼著，“別說，這雞肉還真是鮮，這菜也甚是好吃，比牢裏那相比可真是人間美味。”
江五瞪了他一眼，“吃飯的時候閉嘴，這麼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話還真是多。”
薑殊瞬間閉上嘴，他可是親眼看到江五眼都不眨地把人給殺了。
吃完後，劉管事過來將所有碗碟收回去。
房間裏，紀宴收拾著被褥，薑殊冷不丁出聲：“兄弟，你有多的衣物沒，借我穿穿。”
紀宴冷冷說道：“包袱裏，自己拿。”
薑殊隨便拿出來一身，摸了摸，“別說，你這衣裳質量不錯，看著挺不賴。”
紀宴聽後頓了一下，她準備的，能差嗎？不然怎麼符合她長公主的身份。
薑殊去問劉管事借了熱水，仔細擦洗後才換上紀宴的衣裳。
夜裏躺在床上，他竟感覺跟做夢一樣，他活下來了。
嘴裏不禁喃喃著，“兄弟，你都不知道，今日我差點命喪黃泉，差一點都見不到你了。
再過一個月就是我的生辰了，也不知道我娘現在是不是還念叨著我。”
紀宴沒有做聲，一雙黑眸望著頭上的屋頂。
似是想起了今日死去的劉福，又似是想起了阿娘。
薑殊突然起身，“對了，你什麼時候生辰？”
屋內有兩張床，紀宴正在另一張上麵側躺著。
見沒人回答他，薑殊又出聲：“兄弟！兄弟！紀宴！睡了沒？”
紀宴蹙起眉頭，真是聒噪。
薑殊下床走到紀宴身旁，“你回答我啊！”
紀宴瞥了他一眼，“睡你的覺，要是不睡就滾出去。”
薑殊直接無視他的話，“那讓我猜猜……”
“……”
“是這個，就是這個是吧，咱倆生辰還挺近的，就差個半個多月。”
薑殊套著近乎，其實他挺怕紀宴把自己丟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