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還未完全出來,天空還掛著一絲魚肚白。

001聲音響起,“恭喜宿主,隱形任務完成,獎勵一枚解毒丹。”

容珊躺在榻上的身姿一怔。

終於結束了。

下一刻,她的手裏出現一個光滑的瓷瓶。

解毒丹,可解世間所有毒藥,任何人都可使用。

她緩緩起身,不敢看身後躺在地上的人。

終究她還是轉過了身,她眼神顫抖,慌亂下榻。

紀宴此刻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黑眸緊閉,隻有胸前微微起伏的動作證明他還有氣息。

他胳膊周圍都是鮮血,就連下巴處也滿是血紅。

……

時間慢慢過去,天光已大亮。

“紀宴,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薑殊看著紀宴搖搖晃晃地走進來,連忙過去想扶住他。

昨夜下起了小雨,早上才停,他能去哪裏?還有這一臉通紅的樣子,不會是生病了吧?

薑殊試圖探上他的額頭,就被一股大力推開。

“滾!”紀宴陰厲地瞥了他一眼。

“你!你怎麼如此不識好歹!”他昨夜想了許久,還是去了廚房尋廚娘學習長壽麵,做壞了多少次才做出成相最好的一份。

兩個人,兩份長壽嘛,也是好的寓意。

誰知送來的時候人卻不見了。

他今天一早就過來看紀宴,就這樣對他,他也是有脾氣的!不哄不行!

紀宴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去了浴房,浴房正好有昨夜一桶未用完的熱水,此刻已經涼透。

他直接將水桶舉起,不帶絲毫猶豫地倒下,從頭到腳全部濕透。

再出來的時候,薑殊已經離開了。

他重新換了件衣裳才坐在榻上。

高太醫突然進來,“紀公子,殿下讓我來看看你的傷。”

紀宴眼神射向他,高太醫感覺頭皮發麻,渾身有些發冷,這眼神忒瘮人。

他硬著頭皮來到榻前,“紀公子張一下嘴。”

紀宴盯著他緩緩張開。

嘴裏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他硬生生靠著撕咬捱過了一夜。

高太醫倒吸一口氣,殿下到底對他做了什麼,這傷口實在是慘不忍睹。

高太醫隨後想要掀開紀宴的衣袖,卻被阻了去。

見他如此強硬,高太醫留下傷藥還有複顏膏才離開,走的時候還專門囑托他記著塗藥。

人走後,紀宴一人獨坐在那裏,慢慢掀開左臂,解開繃帶。

左臂上鮮血淋漓,還有許多咬痕布在上麵,大大小小的牙印與傷痕交錯,那一塊完全看不出原來的肉,與周圍完好的皮膚形成鮮烈的對比。

這會兒緩過來勁,紀宴能感覺到徹骨的疼,可再疼,他的臉色也未有絲毫痛苦的模樣。

有時候,傷疤能讓自己記住所有。

他潦草地將傷藥灑在上麵,至於複顏膏則看都未看直接扔到了一旁。

紀宴走到桌子前,上麵放置這一個紅色的木箱,看起來很是普通,隻是表麵寫了一個“賀”字。

一進門就能主意到它,薑殊以為是別人送紀宴的及冠禮。

紀宴緩緩打開,入目的便是一封信,他嘴角泛起冷笑,眼裏劃過一抹暗色,似有些不屑。

漫不經心地拆開後,確實是一副簡單的及冠禮賀詞,最後的署名是江五。

裏麵的東西他看都未看,便直接合上。